打完針,明若愚當天就出院了。
似乎是為了讓她安心,晚上她就收到了何助理的短信,大致內容就是告訴她。
她和秦家的那位少爺已經順利離婚了,她順利恢複單身,從今以後,她的婚嫁,一切皆跟秦家沒有任何關係。
明若愚思慮再三,還是將自己要和傅以承領證的消息,隱瞞了好友牧箐和容赫。
昏昏沉沉睡到第二天早上,打開手機,她就收到了來自傅以承的短信。
“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明若愚有一瞬間的恍惚。
呆滯地盯著手機屏幕好久,她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床頭自己和明遠臣的合照,心裏一陣陣的窒悶,掃了眼時間,掀開被子下了床。
即使是在當初戀愛的時候,她也知道那個男人脾氣不好,沒什麼耐心。所以明若愚不敢耽擱,匆匆洗漱完畢,抓起包包就往外衝。
人到了玄關處,卻又莫名地停了步子,低頭掃了眼身上的衣服。
想了想,她鬼使神差地回了臥室,換了件簡單幹淨的白色襯衫,下方搭配了條素淨的及膝裙子,這才出了門。
人剛到樓下,傅以承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沉。
“到哪兒了?”
明若愚趕往路邊攔車,淡淡地回了一句,“已經出門了,半個小時之後就到。”
那邊隨即響起男人不屑一顧的冷哼聲,“你知道我不喜歡遲到的。”
明若愚扯唇。
“放心吧,傅總。即便隻是為了我弟弟的骨灰,我也不會遲到的。”還想說什麼,裏頭已經傳來一陣忙音。
明若愚垂眼掃了手機一眼,努力忽視掉心裏那股子窒悶的情緒,抬手攔了輛車子,彎腰坐了進去。
她到底也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是個向往鮮花夢幻婚禮的女孩子。
可自從家變,這一切似乎都跟她沒關係了。
她整理好情緒,抬頭看向前方駕駛座,“師傅,麻煩你去......”
話沒說完,她才忽然驚覺自己的身邊坐著個陌生男人,目光陰狠,“你終於來了,我等好久了。”
明若愚下意識退開一些距離,男人已經撲了過來,抬手劈向了她的後腦勺。
她隻覺得眼前一黑,頓時就失去了知覺。
......
司陸開車到達傅以承別墅的時候,男人已經負手而立站在門邊好久了。
司陸不僅暗暗咂舌,也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將駕駛座的車門拉開,順口說了句,“傅少,新婚快樂。”
傅以承抬眼淡淡地掃了司陸一眼,陰晴不定,讓人猜不透情緒。
司陸自製討了沒趣,抬手摸了摸鼻子,正要關門,後方忽然竄出一抹纖細高挑的身影,一路奔來,一下子擠進了車門間,嬌聲喊道。
“阿承......”
兩個男人同時一愣。
傅以承隨即皺起眉頭,眼中的不悅直直落在沈星唯的臉上,“你怎麼來了?”
沈星唯攀著車門,絲毫不給司陸關門的機會,嘟著嘴巴,可憐兮兮地看向傅以承。
“你結婚,我自然傷心。但如果這是你已經決定的事情,我......沒有阻攔你的道理。但這麼大的日子,我想跟你一起去,做個見證也好。”
見傅以承蹙眉,耐心依然用盡的樣子,沈星唯吸了吸鼻子,又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鬧場的,我隻是陪你一起去,看你結婚就好了。”
傅以承黝黑的雙眸像是一汪深邃不見底的深潭,聲音冷沉地說道。
“你這是何苦?星唯,這幾年,你心裏比誰都清楚,我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的胡鬧。”
“我知道。”沈星唯使出最後的殺手鐧,“可你親口答應過的,你會照顧我。不是嗎?”
......
明若愚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裝在一個黑色布袋裏,被人扛在肩頭,不斷地走著。
眼前一片漆黑,嘴裏也被堵著一股股惡臭的布團。
她頭朝下,男人扛著她往前走的時候,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一側腰身,被男人肩膀的肩胛骨狠狠烙著,生疼生疼的。
因為倒置,胃裏也是一陣陣翻湧。
四周忽然噪雜了起來,明若愚抓準時機,忽然撲騰著雙手,不停地嗚咽著掙紮起來。
結果男人步子一頓,瞬間換了個方向,一切噪雜的人聲頓時消失了。
她開始劇烈反抗,內心裏劇烈的恐懼感,在時間悄然流逝的過程中,越發膨脹變大。
她不知道來人的目的。
她更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不能趕上和傅以承的領證時間,拿回弟弟的骨灰。
“嗚嗚......”
她拚命地撲騰著,鞋尖不經意間似乎踢到了男人的什麼部位,耳邊當即傳來一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