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承往前的步子一頓,站在原地扭頭看她,眉頭微蹙。
“怎麼了?”
她緊了緊還抱在懷裏男人的西裝外套,有些勉強地扯了扯嘴角。
“沒事。我隻是想說,已經是晚上了。如果你今晚外頭沒有應酬的話,可以在家裏吃,我看冰箱裏還有一些食材。”
男人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深諳的視線落在她撲閃著的長長的睫毛上,勾了勾唇,也不知是不是笑了。
“隨便吧。”
他扯開領帶,隨手丟開。
轉而抬步上樓,一邊走一邊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抬手又將襯衫扔在了樓梯上。
接著,又彎腰。
長褲也掉在了樓梯上。
最後,渾身上下隻剩下一條貼身的短褲,赤腳進了樓上的浴室。
嘭。
直到關門聲響了起來,一直站在玄關處的明若愚才眨了眨眼睛。
抱著西裝過去,彎腰將男人散落在樓梯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撿起來,抱著進了一樓的陽光房。
她從裏頭出來的時候,站在樓梯下往上看了好久。
浴室裏的水聲“嘩啦啦”響個不停。
確定那個男人暫時不會出來,她才將手揣進貼身的牛仔褲口袋裏,轉身進了廚房。
冰箱裏的食材並不多,隻有一些香菇和肉,明若愚係上圍裙,切菜開火,將食材丟進鍋裏。
砰。
一瞬間,整個廚房裏香氣四溢。
樓上的水聲停止,沒過多時,傅以承打開浴室的門,朝著頭?591?%5?了出來。
空氣裏飄著的濃烈的食物香氣,讓他轉身正要往書房走的步子,瞬間頓了頓。
廚房裏,明若愚已經將麵撈好,澆上了一層香菇肉醬。
她盯著那碗麵看了好久,咬著唇,在心裏做了無數次的建設,才將手探進了口袋裏,摸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她死死咬著唇,顫抖著雙手,緩緩地將那包粉末打開。
門外的腳步聲豁然逼近,男人沉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做了什麼?”
明若愚嚇得臉都白了,捏著東西猛地轉身,就看到男人已經邁步進來,慌慌張張地說了句,“麵......”
傅以承皺眉。
似乎覺察到明若愚有些不對勁,黑眸幽暗,片刻又移開視線,伸手將她盛出的麵端了過去,轉身進了客廳。
從頭到尾,連看都沒多看明若愚一眼。
她卻像是渾身上下被抽幹了力氣一般,挨著櫥櫃癱在了地上,後背上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悄然低頭。
那包白色的粉末,也被她掌心裏的汗水浸透了。
她從地上爬起來,慌慌張張將粉末倒掉,又將紙撕了個粉碎。
做完一切,她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臉,才扶著?!B1?%)F?站了起來,給自己盛了一碗麵,急匆匆走出了廚房。
餐廳裏,傅以承正低著頭,動作優雅地吃著麵條。明明是吃遍山珍海味的矜貴男人,此刻吃去麵來,卻硬生生吃出了幾分人間煙火的味道。
明若愚看了一會兒,別開臉,端著麵條坐在了他的對麵。
碗剛放下,一隻修長的大手已經伸了過來,將她跟前的麵條端了過去。
明若愚還沒反應,麵前已經多了一隻空碗。
她嘴角抽了抽,抬眼看了男人一眼,默不作聲起來,到廚房裏重新盛了一碗出來。
桌子上又多了一直空碗。
最後,傅以承吃了三碗,明若愚吃了小半碗。
吃了飯,男人推開空碗,起身上了樓。
明若愚洗了碗,將廚房收拾幹淨,又在樓下洗了澡,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朝著樓上看了一眼。
書房虛掩的門內,隱約傳出些燈光來。
昨晚上不愉快的經曆閃入大腦,她終於放棄上樓,窩在樓下的沙發裏看電視。
茶幾是圓形原木的款式,別致,漂亮。
沙發是藍灰色的豆腐塊的形狀,配在一起,說不出的一股小清新的味道。
明若愚還記得父親在時,她就厚著臉皮跟他說過。等將來她和傅以承結婚了,爸爸一定要送她一套這樣的沙發。
後來她又問起傅以承,他居然也說喜歡。
窩在裏頭,感覺自己一整天窒悶的情緒似乎都得到了緩解。
她甚至不知道,嶄新的家具上,卻沒有一絲一毫新出廠的刺鼻味道,司陸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正隨意調換著電視節目,身後忽然想起男人下樓的腳步聲。
一下一下,像是踩在了她的心頭。
明若愚挺直了後背,直到男人走近,她才僵硬地揚起臉看他,目光恍惚。
片刻,又很是不情願地挪了挪身邊的位置,主動窩到距離男人遠一些的距離去。
“過來。”
他看出她的心思,眯著眼睛冷聲嗬道,不悅都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