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之後,傅以承赤裸著上身,胸膛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被推了出來。
明若愚瞬間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他怎麼樣了?”
她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上還有傷,落地的動作太猛,扯到了傷口,讓她當即“嘶”地一聲倒抽了口冷氣。
林姐緊忙走過來扶她,“太太,你沒事吧?”
明若愚搖搖頭,急忙往傅以承的方向走。
醫生摘下口罩舒了口氣,如釋重負地說。
“放心吧,傅少的人沒事。他的傷口原本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一次一撞,不知道要修養到什麼才能徹底好。而且他也有腦震蕩,這幾天還要好好觀察觀察。”
明若愚閉了閉眼睛,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司陸掃了明若愚一眼。
“辛苦醫生。”轉而又對明若愚說,“太太,傅少已經脫離危險了,你也該回你的病房去了。你若是再出什麼好歹,我也不好交代。”
明若愚輕輕搖了搖頭,抬眼可憐巴巴地看向醫生。
“我的傷口都好了,我可以陪著他嗎?”
意外的是,醫生很是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本正經地說道。
“抱歉這位太太,傅少昏迷之前說過的。他受傷的消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這幾天,除了司陸,他的身邊,最好不要有任何人照顧和探視。”
明若愚一愣。
他......不讓探視,也不需要她陪著?
明若愚咬著唇,隻覺得一口氣憋回了心裏,堵得她異常難受,想發泄又發泄不出來。
司陸不是說,他傅以承的心裏是有她的位置嗎?
為什麼現在他病了,受傷了,卻連她的麵兒都不願意見?
還是說,司陸說的那些是真的,他想要和她離婚也是真的?
因為這麼久以來,他終於厭倦她,覺得她的背叛和逃離,一點點侵蝕消散了他對自己的感情,所以,他真的......不要了她了?
明若愚用力眨了眨眼睛,仰頭將眼睛裏的一股水汽逼回了眼眶裏,開口試探著輕輕地問。
“我不進去。我就在這裏看著他,等他醒過來,我就走,可以嗎?”
醫生還是很堅決地搖頭。
“抱歉,傅少說了他誰都不見。”
明若愚沉默。
貝齒幾乎要將自己的唇畔要出一道道的血跡來。
她不知道傅以承在想什麼。
更不知道,她在傅以承的心裏,到底是來過,還是已經去了。
良久,她最終還是紅著眼,目送著護士門推著傅以承進了專屬電梯,無意識地點點頭。
“我知道了,我走就是。”
......
明若愚失魂落魄地回了病房,不吃也不喝地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下午五點,她趁著林姐不在,一個人偷偷出了病房,找到了自己的主治醫生,想要要求他給自己開出院證明。
因為司陸曾經說過的,整個醫院裏,唯獨不會給她例外。什麼時候醫生說可以出院,她才算是自由了。
結果醫生將她胸部最新的片子看過一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還是拒絕了。
“傅太太,我的意思是,拒絕你提出的出院要求。你的身體,適合在醫院裏再住幾天。畢竟,你的不是普通的傷口,而是子彈傷口。一旦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後果都會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