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愚剛倒完水,手一抖,手裏的杯子瞬間掉在了地上。
啪。
玻璃碎渣瞬間飛濺了一地。
明若愚反應過來,一臉蒼白地彎腰低頭,手忙腳亂就去撿地上的玻璃碎片,卻被一隻大手更快地攔住,一把扯了起來,男人沉沉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1
“起來吧,我讓清潔工過來。”
明若愚被按在沙發上,瞪著眼睛看著傅以承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按下電話,低聲吩咐。掛了電話,又轉身走到她的身邊坐下,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表現出過分激烈的情緒。
他越是這樣,明若愚越是心慌。
原本就是孤注一擲,卻不想隻是瞬間就被男人看穿了所有心思,一時間,她居然莫名地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恐懼情緒,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不知道自己的恐懼,是來自傅以承對自己的質疑,還是對容赫未來未知的恐懼。
清潔工很快過來將地上的碎片清理幹淨,臨走,明若愚客氣地對人說了聲謝謝。
再回頭,男人已經擱下筷子,起身占了起來,側頭看了她一眼,“走吧。”
明若愚的神經沒來由一緊,“去哪兒?”
男人嘲弄地扯了扯唇,眼睛裏都是對她心虛的嘲笑,“自然是去你想去的地方。”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想要幹嘛。
......
車子一路平緩地開向警局。
兩個人一路無話。
司陸從後視鏡裏看向彼此坐在一側的兩個人,不由得微微歎氣。
良久,還是開口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從後視鏡看向傅以承,公式化說道,”傅少,電話我已經打過了,你的意思我也傳達過去了。”
傅以承雙腿交疊隨意地靠在座椅上,修長的的手指若有似無地在膝蓋上打著節拍,聽司陸這麼一說,連眼皮都沒抬,沉沉地應了一聲。
“嗯。”
可明若愚卻緊張得,連渾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
她不知道司陸在和傅以承說什麼,更不知道傅以承讓司陸傳達的意思又是什麼,隻覺得車子越是靠近警局,她的心就懸的越高,不知道自己麵對的,到底會是什麼。
車子很快停了下來。
司陸熄了火,對後頭的傅以承說了聲,”傅少,到了。”
隨意開門下車,關上車門,隨意站在車邊,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香煙點燃,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視線看向警局的方向,再也沒了動靜。
而身邊的傅以承,更是半分沒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男人都極有默契地誰也不說一句話。
明若愚被這樣近乎窒息的氣氛逼得要快瘋了,終於坐直了身體,抬頭看向一旁的傅以承,按耐不住地開了口,“阿承,你別這樣,有什麼事情,你可以......”
正說著,明若愚的視線不經意越過傅以承的肩頭,一眼就看到從警局高高的台階上走下來的人,一愣。
是容赫。
他居然出來了。
明若愚有些震驚地地看向傅以承,一時間有些不可置信,“阿承,這......”
他居然願意鬆口,主動放過了容赫。
傅以承放在膝蓋上打節拍的手一頓,下一秒,男人勾了勾唇,沉沉的聲音忽然在車子裏逼仄的空間裏響了起來,“覺得我忽然放過他,很意外?”
明若愚咬唇,臉上的表情和反應已經時最好的回答。
男人忽然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幽暗的眸光定定地落了過來,“吻我,我就告訴你答案。”
明若愚一愣。
這......
可下一秒,她就咬了咬唇,輕輕握了握拳頭,微微俯身過去,雙手攀著男人的肩頭,輕輕地吻上了他有些冰涼的唇。
還沒動作,男人忽然伸手扣住了她的腦袋,反客為主,洶湧地吻了下來。
“唔......”
明若愚掙紮不過,隻能緊緊地攀著他,閉上眼睛,默默地承受著男人強勢狂放的吻。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眼下,容赫哥畢竟已經出來了,她不想再惹他生氣。
整個空間裏,都是此起彼伏口齒交纏的聲音。
明若愚甚至有些昏昏沉沉了。
直到一股微涼的空氣,越過傅以承的肩頭,無聲吹拂到自己身上,她才忽然回過神。
車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
她紅著臉和男人分開的時候,一抬頭,正對上窗外不遠處容赫猩紅不甘的雙眼,心裏一驚,幾乎在瞬間就明白了傅以承的意圖。
他......
明若愚想也不想地就要下車,手卻被傅以承一把抓住,男人附身過來,幾乎將她壓在了車窗底下,灼熱沙啞的聲音附在她的耳邊低聲問。
“若若,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做了這麼多,對我,有幾分真心在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