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整個人從梯子上摔了下來,直接沒了聲音。
已經抬手按了電梯的傅以承聞聲一頓,扭頭看到不遠處的情形,伸出手的長手瞬間收了回來,轉身闊步朝著不遠處走了過去。
正是中午休息的時間,走廊裏沒什麼人。
傅以承大步奔到女孩身邊,單膝跪在地上,彎腰低頭看向地上的女孩,一邊摸出手機,一邊冷靜地沉聲問道。
“摔倒哪裏了?”
女孩仰躺在地麵上,隻有一雙眼睛可以轉動,滿頭滿臉都是大汗,臉色白的嚇人。
“總裁......”
很明顯是摔倒脖子了。
傅以承點點頭,手裏的電話也跟著通了。
“對,後頸摔傷,沒法動作,我現在送她過去。”
說完不等女孩反應,直接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快步朝著不遠處的總裁專屬電梯走去。
進了電梯,懷裏的女孩疼的近乎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卻仍是仰著臉,定定地看著傅以承,很是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
“您跟傳說中的不一樣。”
傅以承低頭看向女孩,微微勾唇,為了轉移她過於疼痛的注意力,耐著性子問道,“哪兒不一樣?”
“傳說中......高冷,禁欲,貴不可言。現在......像是在人間。”
傅以承微微閉眼。
腦海裏忽然浮現出昨晚某個小女人在自己的床邊,捧著自己的手,將臉埋在他掌心裏,小貓兒般乖順的樣子,嗤笑出聲。
“其實,我也是凡人。認準的東西,傾盡一切,都不想放手。”
......
明若愚按照約定,在最短的時間裏趕到了對麵的餐廳,為了節省時間,還特意挑選了一個最靠近門邊的地方。
但是等了半晌,卻遲遲不見傅以承來。
眼看到了馬上要開會的時間,明若愚實在等不及,忍不住摸出手機,猶豫著給傅以承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陣子,卻一直沒人接。
沒來由的,明若愚的心口忽而一冷。
這個男人,放了自己的鴿子。
拎起包,她沒帶一絲猶豫地出了餐廳,一路坐電梯下樓。
剛出餐廳的門口,一抬頭,就見傅以承抱著一個女孩子,急匆匆從對麵的鼎呈大樓裏走了出來。
即使隔著一些距離,她還是可以隱約看到傅以承微微勾起的嘴角,和臉上溫和的笑容。少有的,像是熊貓血一樣的存在。
心口處無聲地收了收,明若愚抬手捂住胸口,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她以為,這一次,他是認真的。
原來......
他懷裏的那個女孩一定很特別吧?
不然,他怎麼會那麼和煦溫潤地對她笑,又怎麼會一路抱住她不肯鬆手,即使到了車邊,也要親自打開車門,將人無比輕柔地放進去。
眼睛裏像是灌了冷風,明若愚死死地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來。
似乎是感受到來自旁邊的視線,正低頭關門的傅以承抬頭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男人的眼神中有片刻的微怔。但也隻是片刻,就迅速收回視線,抬手關了車門,轉身走到駕駛座上。
嘭。
車門發出巨響,不過片刻,車子就一陣風似的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裏。
彼此也不過隻有一條馬路的距離。
他甚至沒有給她一個過去的機會,讓她親眼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明若愚抱著包包彎下腰去,抬手捂住自己心口處的地方,附身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隻覺得很疼,心裏,身體裏,五髒六腑裏,都很疼。
好久,她才扶著旁邊的大樹,艱難地站了起來,步履踉蹌地往鼎呈大樓走去。
......
回到辦公室,還沒到自己的座位上,餘主管就抬頭對明若愚說道,“若愚,下午的臨時會議取消了。”
說完見明若愚的臉色慘白,毫無血色,不由得皺眉問了聲,“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沒什麼。”
明若愚搖了搖頭,勉強地擠出一抹笑容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聲問,“怎麼會忽然取消?”
“我們也不確定。據說這是傅總的意思,他這會兒不在公司。”
餘主管說著,抬手將手裏的資料揚了揚,衝著辦公室裏的眾人揚聲問道。
“這是下午要送回分公司的重要資料,誰願意跑一趟?”
一幫子人,誰也不願意利用好不容易得來的午休時間跑腿,一個個的默不作聲。
餘主管歎口氣,正要起身,旁邊的明若愚伸手將資料拿了過來,對著餘主管柔柔一笑,“我去吧,閑著也是閑著。”
這裏的空氣太悶,太壓抑,長長讓她覺得窒息甚至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