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承順著餘主管的視線,暗沉黝黑的視線,越過包廂裏還不算明亮的光線,緊緊地落在了明若愚的臉上。
小女人這會兒正端著酒杯,目光閃躲,臉上帶了幾分不太正常的紅意。
傅以承蹙眉。
四目相對,明若愚下意識地扭開頭,不願和男人有過多的眼神交流。但也沒忘記身邊有這麼多雙眼睛在看著,生硬地喊了聲。
“傅總,您好。”
傅以承往前一步,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紅酒,抬手遞給明若愚的跟前,微微勾唇,輕輕抿了一口酒。
“歡迎你來鼎呈。在餘主管手下工作,我相信你會很快適應的。當然,如果工作上有不懂的地方,我也會歡迎你直接來跟我討教。”
底下一片竊竊私語。
不管傅以承這番話是客套還是別有深意,但憑他這麼說了,以後明若愚在鼎呈,就一定能夠得到比旁人更多的優待。
一眾羨慕的眼光裏,夾著蘇萌利劍般陰狠的視線,恨不得用視線將明若愚的身體給鑿穿。
明若愚抿著唇,在心裏暗自罵了聲“混蛋”,還是客客氣氣地說了聲。
“謝謝傅總,我會的。”
傅以承這才將視線收回,端著酒杯的在眾人麵前轉了一圈,唇角似乎有沉穩內斂的弧度,沉沉地說了聲。
“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今晚大家玩兒好,所有的開銷,算在我個人的賬上。”
人群裏立馬有人喊道。
“傅總萬歲!”
餘主管抬手推了推身邊的明若愚,一臉嚴肅地說道。
“若愚,你是新人,傅總這麼關照你,你去送送傅總。”
明若愚下意識想要拒絕,但麵對這麼多雙眼睛,到底是咬了牙,走到傅以承身邊,強裝客氣地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來。
“傅總慢走,我送您。”
男人毫不客氣地應了聲,“嗯。”轉身出了包廂。
明若愚:“......”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眼前的傅以承和明若愚的身上。
在大家看不到的時候,被暫時遺忘的蘇萌,忽然抬手伸進了口袋裏。
微弱的光線裏,她的視線落在明若愚的身上,帶著陰森的詭異和涼意,一點點在眼睛裏彌漫了開來。
......
一路跟著傅以承出了包廂,剛出包廂,一隻手忽然從明若愚的眼前伸了過來,一把帶上了她身後的大門。
明若愚還沒轉身,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她整個人都被結實地按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明若愚立刻就慌了,飛快地扭頭看了眼包廂緊閉的大門,回頭就瘋了似的在他的懷裏激烈地撲騰著。
“傅以承你瘋了!這裏到處都是人,你快放開我!”
男人微微屈腿,輕易而舉地壓住了她到處撲騰的腿,一邊伸手撐在她的耳邊,深邃的目光鎖住她的臉。
看看就知道,小女人今晚喝了不少酒。
“不想被人看到,就老實點。”
明若愚立刻就安靜了下來,抬頭瞪著眼睛,一臉不悅和憤怒。
傅以承頓時莞爾。
小女人微醉的時候,比平常多了幾分不常見的憨態可掬,幾乎所有的表情和反應,都寫在了臉上。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頰上。
“乖。相信我,這種場合,不是你現在這種狀態可以應付得來的。我還有個應酬,結束之後,就回去。嗯?”
男人的尾音上揚,明顯地帶了幾分誘哄的味道。
明若愚像是隻困獸似的,在他懷裏抗爭,“傅以承,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管我?這是我的自由。”
“憑我是你丈夫。”
見她一愣,男人繼而又附身下來,在她的耳邊沉聲說道。
“若若,這裏頭的個個都是老江湖,你鬥不過他們的。你總不希望你喝醉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知道吧?”
明若愚驀地瞪大了眼睛。
即使有些微醉,可她卻明白傅以承的話裏,幾分事實在裏頭。
裏頭傳來門把被轉動的聲音。
明若愚下意識就要推人,男人已經先一步離開。
一個同事打開門,扭頭看到獨自一人靠在牆上的明若愚,當即皺了皺眉頭,“若愚,你一個人在這裏幹嘛?大家都在等你。”
明若愚四下看看,身邊早就沒了男人的聲音,於是立刻陪著笑容解釋道。
“沒事,喝的有點多,出來透透風。”
......
約莫十分鍾左右,明若愚推開包廂的大門走了進去,步伐輕快地擠到眾人當中,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