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愚整個人都像是迎頭被人澆灌了迷魂湯似的,任憑大腦如何迅速旋轉,她還是無法理清楚,這期間的關係。
她不知道自己的前夫,為什麼變成了自己現在的丈夫?
更不知道,自己一直想要親密靠近,死守著一輩子的男人,居然就是當初她拚盡全力想要撇清楚關係,恨不得一輩子逃離的秦少。
那些和秦少糾纏不清的時光裏,她掙紮過,奢望過,祈求過,痛苦甚至絕望的。
當知道自己再也可能和傅以承沒關係的時候,那種忽然間天塌地陷的感覺,明若愚一直到現在,還都記得清楚。
隻是忽然間,一切都成了笑話。
傅以承,就是秦少。
原來,自己才是整個事件裏,唯一搞不清楚狀況的傻瓜,小醜。
好半晌,她才勉強用雙手撐著地麵,顫巍巍地抬頭看向傅以承,還是有些不確信地問道。
“你是傅以承?還是......秦少?”
傅以承居高臨下地垂眸看她,視線裏點點淡淡的晦澀,聲音冷沉得像是她說分手那個晚上,讓她莫名地感覺到了絲絲的寒意。
“我是傅以承,也是秦少。”
那表情和口氣,不像是陳述,更多則像是反問。
像是無聲在問。
“你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現在這麼問,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明若愚仰著頭,覺得後背穿過一陣陣的冷意,脖頸上一陣陣酸疼,心裏像是刮著大風,眼睛裏也被一股濃烈的酸意不斷地衝擊著。
心裏,“咯噔”一下,迅速沉入了穀底。
似乎在一瞬間,明若愚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不明白理不清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但此刻她唯一明白的,就是秦老的用心。
做了那麼多,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子。他不過就是在用這樣的方式,讓她和傅以承知曉彼此的身份,將唯一的窗戶紙捅破。
而秦老的那番話,為的就是要讓傅以承知道。
她不是現在才知道他的身份,而是在明知道秦少是他的情況下,還是和秦老簽訂了協議。為了錢,故意接近他,欲擒故縱,若即若離,做著秦老的棋子。
“阿承......”
一想到傅以承可能會把自己和秦老聯係在一起,明若愚就恐慌了起來。
一顆心揪得生疼,雙手撐著地麵用力地站了起來,跌跌撞撞衝到傅以承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顫抖著聲音說道。
“阿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
沙發上的秦老忽然冷著臉打斷明若愚的話。
“都到了我麵前,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出賣自己的身體,是你自願的。和我簽了結婚協議的,也是你自願的。難道這些,你一個大活人,我會綁著你拿著刀子逼著你做?”
明若愚不可思議地看著秦老,又轉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傅以承,一個勁兒地搖著頭。
“阿承,不是那樣的,事情不是那樣的,我沒有......”
傅以承垂眸看向明若愚拉著自己的胳膊上,眼睛似有無盡的風雪縈繞,片刻,抬手按住明若愚的手,一把拉了下去。
明若愚的心,瞬間沉入穀底,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你不相信我?”
她有些不信地退後兩步,定定地看著傅以承,帶著哭腔反聲質問道,“你說過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