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齊飛,又說:“是不是啊齊飛?”
齊飛抬起頭來,看了雲清一眼,幹笑了兩聲說道:“是了是了,確實是在水月寺。”
至於是撿來的,還是什麼人給的,那就另當別論了,反正他隻要保證自己沒有說謊就成,這樣兩邊都不得罪。
“蘇墨你先回去,起風了,璃兒的衣服太薄了,給她拿件披風過來。”雲清對蘇墨說道。
蘇墨看了一眼樹上紋絲不動的樹葉,張了張嘴沒敢說話,警告的看了一眼齊飛,然後匆匆離去。
“閣……閣主。”齊飛結結巴巴。
“跟在璃兒身邊的這些日子,你別的沒學會,膽子倒學得不小了,這麼大的事也敢瞞著我了!”雲清冷哼了一聲,嚇得齊飛打了個哆嗦,“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閣主明鑒,屬下對於閣主的吩咐可是絲毫不敢大意,唯獨這枚鑰匙,屬下因為不知道具體的用途,便沒有在信中提及。”齊飛低頭說道。
“這枚鑰匙,璃兒說是從集市上買來的,蘇墨說是從水月寺撿來的,方才你也說是從水月寺所得,究竟你們誰說的對?”雲清低頭看著齊飛說道。
“閣主,這枚鑰匙確實是在水月寺所得,而且,是了空大師留給陛下的東西。”
齊飛如實說道,“隻是當時陛下和了空大師二人談話的時候,屬下和蘇墨都離得太遠,並沒有聽見他們說了什麼,隻是看陛下當時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璃兒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雲清低頭自言自語,“在水月寺的時候,我就發現不對勁了,當時還道是她依舊生我的氣,不肯理我。”
雲清將手裏的這枚小小的銅製鑰匙靠近了些仔細觀察,卻隻能看出像是一個年代很久遠的東西,但是既然是了空大師給的東西,必定不是普通之物。
了空大師……
雲清歎了一口氣,原本從水月寺回來,他還想去了空大師那裏探探口風,沒想到大師他卻……
“閣主,屬下聽風堂主提起過,您曾經讓人在臥龍山一帶尋訪過了空大師,若是能找到他,說不定就能知道這枚鑰匙的用途了。”齊飛說道。
“了空大師已經圓寂了。”沉默許久之後,雲清說道,“跟他一起的,還有藩月的前太上皇——璃兒的外公……是我親手將他們二人埋葬的。”
“原來了空大師和太上皇早已經……”齊飛吃了一驚,他小心的看了一眼廂房裏麵,“那陛下那裏……”
“璃兒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對於他們二人的事,她大概也是知道一些的,等她恢複一些,我便帶她過去祭拜。”雲清歎了一口氣說道,然後將手心裏的鑰匙小心的收了起來。
“走了,去忙你的事,我去找裴少恭談談。”雲清看了一眼抱著披風匆匆走來的蘇墨說道。
“知道了閣主。”齊飛點點頭,跟在雲清的後邊離開了禦龍池。
蘇墨看著雲清和齊飛二人的身影在禪月宮外麵消失,蘇墨臉上莫名的劃過一絲感激,然後才轉身進了廂房。
“陛下,是奴婢,奴婢進來了。”蘇墨在珠簾外站住了腳步。
“進來吧。”慕容珺璃在裏頭應了一聲,等蘇墨掀開珠簾進去的時候,慕容珺璃已經穿戴完畢,隻有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
“雲清呢?”慕容珺璃問道,“方才你去哪裏了?”
“回陛下的話,方才奴婢就在外麵,也聽到陛下的喊聲了,隻是在進來的時候被皇上點了穴,鑰匙也被他拿走了。”蘇墨低著頭,實話實說。
“我跟他說鑰匙是我從集市上買來的,你沒說漏嘴吧?”慕容珺璃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說道。
“買……買來的?陛下不是說是在水月寺撿來的嗎?”蘇墨吃了一驚,怪不得她總覺得雲清問她的時候,眼神一直怪怪的。
“他跟你說這鑰匙是撿來的?”慕容珺璃咬牙切齒問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這麼狡詐!
“是……是的。”蘇墨點點頭,她也已經反應過來她是掉進雲清坑裏了。
“算了算了,別管是怎麼來的了,反正鑰匙都已經被他拿走了。”慕容珺璃一邊說,一邊接過蘇墨手裏的披風穿好:“走吧,去看看汐兒和墨兒。”
“陛下,還有一件事。”蘇墨忽然開口說道。
“什麼事?”慕容珺璃不解。
“陛下恕罪,陛下知道的,奴婢本名為蘇玉,後來為了報仇化名為墨玉入宮,再後來為了躲避太後的爪牙搜查,所以陛下便給奴婢賜名蘇墨,如今奴婢大仇得報,皇上也已經為洛水蘇家平了反,所以……”蘇墨低著頭,似在猶豫著該如何說。
“所以,你想改為你原來的名字,做一個真真正正的蘇家人?”慕容珺璃心中了然,“墨”之一字,和雲墨的“墨”相同,蘇墨該是為了避諱,所以才會想到改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