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壺茶的功夫,暗忍已經把玉簪拿回來了。
長穀川晴明接過玉簪打量著道:“這不是君尾小姐的貼身簪子嘛。”
我道:“沒錯,我轉贈給同學了。”
長穀川晴明遞了過來,他搖了搖頭道:“先生好生不解風趣呀。”
我笑道:“戲子無情,咱們也不必認真。”
長穀川又跟我聊了一會流民的事情。一壺茶喝完後他便起身回將軍府去了。
他走後,巷子周圍僅留下十餘名暗忍看守。
我帶著玉簪離開了巷子回到了大學寮。
李成良正在屋裏用功讀書,他見我回來便抬頭道:“老家夥們非常喜歡你送的禮物。”
我把玉簪遞過去道:“明天就要去明光寺了,有跟啞女好好聊聊嗎?”
李成良接過玉簪道:“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的事情,至於這樣嗎?”
我躺在床上長舒了一口氣,“早些睡吧,明日早起去找啞女把簪子給她。”
李成良沉默了一會,他轉身合上了課本,隨即吹滅蠟燭回自己床上躺著睡了起來。
我愣神的望著烏漆墨黑的天花板,思索著明日的事情。
拜蛇教,浮屠教,紅袖,幕府。
明日四股勢力將一鍋燴的攪和在明光寺。
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說不清楚。
次日清晨,李成良早早起床找啞女去了。
我洗漱完畢後獨自一人朝食堂走去。
中村仁賢他們正好在院子裏聊著天。
我走上前去拱手道:“三位老師早。”
中村仁賢點頭示意,他道:“準備妥當了嗎?一會就出發。”
我道:“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想必大將軍要住的地方也缺不了什麼吧。”
原田寺律笑道:“阿遠的心態不錯嘛。”
我道:“有三位老師庇護著,心裏自然安穩的很。”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我這話恭維的緊。
仨人相視朗聲大笑起來,小川助道:“油嘴滑舌的小子!”
中村仁賢道:“好了,隨我們一起去二樓吃吧。”
話音一落,中村仁賢他們仨人在前麵走著,我恭敬的跟在身後朝二樓去了。
往來的同學見得這一幕皆是朝我投來羨慕的目光,這似是一種榮光。
我心下無語,陪這仨老頭子吃飯肯定得拘束死。
轉眼間來到二樓,這裏格局跟一樓差不多,長木桌長木椅一排排放著。
但凡在這邊吃飯的大都是大學寮裏的侍從老人,不似一樓那裏聒噪。
三個老家夥找了處向陽的窗戶邊坐下後我才在小川助身旁坐下。
饅頭、鹹菜、稀飯,與一樓別無二致。隻是三人碗中各多一枚雞蛋。
畢竟是大學寮裏的三位老人家兼老大哥,有這特殊待遇也不過分。
食不言是個好習慣,我們也不言語,各自動起碗筷吃了起來。
三個老家夥吃的很慢,細嚼慢咽的像個姑娘。
我這邊已經抹嘴吃完了,他們那邊剛吃下半塊饅頭。
現在這光景我也不能起身走人,隻能直立腰板坐著等候。
眼見得饅頭要吃完,鹹菜剩下幾根,米粥還剩個碗底,下麵的侍從上來催促了。
他近前輕聲道:“幕府管領加藤宮領著兩位王衛隊將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