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材看掐著自己脖子的那隻斷掌,嚇得連聲尖叫,他雖然經常見義勇為跟混混打架,但還從來沒遇到過把人的手砍下來的情況。
那隻斷掌掛在他脖子上,感覺比鬼掐了還難受。他嚐試了好幾次,想將手掌扯下來扔掉,但是當他一碰到那失去血色蒼白冰冷的斷掌時,他總是會聯想到僵屍,既恐懼又厭惡,猶豫了好一會兒,他才咬著牙用力狠狠拔下了掐著他脖子的斷掌,跟扔快要爆炸的手榴彈一樣,迅速丟遠了。
大東哥依然站著,斷腕處跟開了水閥似的往下流血。
他都還沒反應過來,就隻見一道白光閃過,然後手上一涼,十幾秒後才感覺一股劇痛從手腕上傳來。
菜頭看到這一幕恐怖的場景,顫顫巍巍地提醒道:“大……大東哥,你……你的手……”
大東哥把斷腕舉到眼前看了看,大片大片的冷汗從他額頭往下落。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疼得厲害,他的臉白到毫無血色,表情痛苦,可他並沒有叫出聲音來。
可能是大東哥不習慣大聲痛叫。
畢竟他也是在刀口上混日子的人,打架動刀子的時候也不少見,一旦動上刀子,難免就見血,一起混的兄弟被砍斷手挑斷腳筋的事也不是沒見到過。
他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撕啦一聲撕碎身上的背心,用碎背心來包紮傷口,雖然還是止不住血,但總比幹讓血流光要好。
“誰躲在那邊?”大東哥不愧是身經百戰之人,斷了一隻手掌還能冷靜應付對手。
蘇白從樹叢裏走了出來。
“誰說我是躲在裏麵的,我隻是在旁邊看著而已。”
“你是什麼人?”大東哥皺起眉頭看蘇白。雖然不知道剛才斬斷他手腕的那一道白光是怎麼回事,但至少可以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普通學生。
蘇白沒有回答他,眼睛看向癱坐在地上的朱天材。
“蘇……蘇白,你怎麼在這?”朱天材驚訝道。
大東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原來這小子跟躺地上的胖子是認識的。
“你快離開這裏,這個大塊頭的混混不好對付。”朱天材看到蘇白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讓蘇白離開。
看多了超級英雄的電影果然沒好處,這中毒可夠深的了,自己小命都快沒了,還想保護別人,讓人趕緊離開。
蘇白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看朱天材。
“你叫蘇白是吧,切斷我胳膊的就是你吧,你用的什麼暗器?”大東哥邊說著,那隻完好的手伸進牛仔褲口袋裏,將口袋裏的鎢鋼打造的指虎套拳頭上。
這套指虎是大東哥專門找工匠打造的,在指虎上的每一個指環上都有一顆類似虎牙的突刺,隨便一拳打在人身上就能留下四個血窟窿。他不太喜歡用刀砍人,所以這套指虎是他最得力的武器,而且攜帶方便,隨時都能從口袋裏掏出來戴上。
蘇白豎起劍指,輕描淡寫道:“我從來不用暗器。”
大東哥的臉色稍微變紅了一點,那應該是被氣紅的。
他剛想把戴上指虎的拳頭從褲子口袋裏抽出來,一旁的菜頭連忙拉住他的手臂。
“大……大東哥,這人我認識,不好對付,當時我們三個人輪番掰手腕都沒贏過他,他力氣大得很。”菜頭勸道。
大東哥眯起眼睛看著蘇白。
他早就聽說韋國豪在一個小明星的生日宴會上出了醜,被一個學生連續三次掰手腕贏了,禿子還被懲罰脫光衣服,跪在酒店門口唱《征服》,丟盡了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