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沒毛病。
因為公主有了駙馬的子嗣,駙馬確實是應該喜極而泣的。
可是對於嘉泰駙馬來說就太紮心了啊。
他心裏苦,可是看著皇後等人毫不知情的目光,卻說不出口。
要是他說一句自己沒有與嘉泰公主圓房,隻怕當場就要被晉王給砍了。
皇家公主可不是可以被這樣欺負的。
“這都是兒女緣分到了的怨緣故。”皇後見英俊的錦衣青年努力擠出笑容的樣子,笑了笑,慈愛地叮囑了嘉泰公主幾句,正說著話兒呢就見自己身邊的宮女進門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待聽完之後,皇後看向晉王與宋明嵐的目光就無奈極了。
她真是想不到,這才出去逛逛沒多久,這兩個就又在宮中搞事,還一口氣到了乾元帝的禦前。然而想到安泰公主因此被厭棄,皇後還是很滿意的。
安泰公主親近李貴妃,常幫著貴妃在外籠絡世家豪門的貴婦貴女,皇後惱怒安泰公主很久了。
隻是她做皇後的自然有心胸氣魄,平日裏懶得與安泰公主這麼一個小輩計較罷了。
“你們呀。”皇後無奈地伸出保養得宜的手指,點了點宋明嵐雪白的額頭,看她如同看一個調皮的孩子。
當然,這調皮的孩子在外人看來委實缺德。
不過,這個動作,是一種親近疼愛到了一定程度才會做出的舉動。
那嘉泰駙馬正垂頭喪氣地坐在一旁,見此也忍不住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
他當真是一個十分斯文英俊,養尊處優,目中還帶著幾分天真的青年,似乎是被家裏頭養育得太天真,因此這蠢貨才能幹得出帶著小妾到嘉泰公主麵前去跪求,還異想天開地為了小妾不和嘉泰公主這個正妻同房的舉動來。
宋明嵐當然喜歡對心愛的人一心一意的男子,可若這位嘉泰駙馬真的那麼喜愛自己的小妾,為什麼不直接將小妾扶正做了正妻,反倒要迎娶身份高貴的公主呢?
哦……
公主身份高貴可以娶回來當擺設,另一頭可以和心愛的小妾共度一生?
想得也太美了。
宋明嵐就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先鬧事的真的不是小女與殿下。”她露出純潔無辜的眼神,美目晶瑩地看著皇後,無辜極了。
皇後就挑眉笑了。
信了她的才見了鬼呢。
“隻是明嵐這一回真是無辜的。”嘉泰公主聽宋明嵐簡短地,省略了其中一些不和諧的話後的經過,想了想方才笑著對皇後說道,“明明是安泰皇妹先做出了丟人的事令父皇惱怒了她,明嵐仗義執言,實在是個打抱不平的好姑娘。”她與安泰公主一向不和,說是姐妹,可因皇後與李貴妃勢同水火,嘉泰公主與安泰公主平日裏在宮外也十分敵對,如今見安泰公主倒了黴,嘉泰公主就越發愉悅了起來。
她心情大好,隻是當宋明嵐說起安泰公主欺辱了嶽笙歌,嘉泰公主突然就皺了皺眉。
“怎麼了?”皇後見她神色不對,不由關切地問道。
嘉泰公主一隻手壓在自己尚未有起伏的小腹上,凝神與皇後笑著說道,“沒什麼,隻是想著前兩年同泰皇妹因西嶽王子抑鬱而終,如今安泰皇妹竟然也對他芳心暗許,兒臣隻覺得西嶽王子當真是……”
她動了動嘴角,仿佛是發覺自己作為已婚的公主不合適口中提及別家的男子,就吞了口中的話笑道,“兒臣記得西嶽王子隻比晉王兄小了兩歲,也正當是成親生子的年紀。他是質子,隻怕一生都要留在我朝,那日後娶妻生子,是不是也……”
“陛下處並無動靜。”
“兒臣隻想著,若他早日大婚,或許安泰皇妹的心也不必總是牽掛在他的身上。”
“你父皇是斷不會叫他尚公主的。或許日後會為他尋一世家女,隻是那世家女隻怕也不會有多大的根基。”
乾元帝對嶽笙歌的看重與寵愛有多大的水分,皇後一看就知道。
她記憶裏的嶽笙歌生得十分美貌貞靜,她想到那樣美好的青年,也唏噓了一番,之後就將此事給放了過去,倒是嘉泰公主,仿佛是因安泰公主倒了黴,此刻嘴角帶著點點的笑意,話也比方才多了很多。她又與宋明嵐問了些那時發生的事情,待聽說宋明嵐為嶽笙歌出言,安泰公主惱羞成怒罵了宋明嵐之後被晉王給丟進了湖裏,頓時撫掌笑了起來。她笑了一會兒,覺得累了,方才起身與皇後告退。
嘉泰駙馬搖搖晃晃地跟著她,整個人仿佛都要升天了。
見此,宋明嵐也和皇後告退。
她今日在宮中鬧了一場,與晉王一同出了皇後宮中要回家的時候,就見嘉靖侯黑著臉帶著一臉柔順,做小伏低的李氏也要出宮。
宋明嵐的目光就掃過了李氏身邊那兩個嫵媚多情,窈窕年少的宮裝少女,瀲灩的目光閃動了片刻,見李氏的臉色與態度都與入宮之前大不一樣,就知道隻怕李貴妃已經教導過李氏了。隻是她見宋明月與宋明婉並不在此,就挑了挑眉,走到忠靖侯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