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紫雲慌慌張張的拿著一片竹簡從雅苑疾步離去。
莊南臨海處的茶室裏,付紅玉不由得驚喚出聲:“什麼?走啦?”
一旁的三位男子震驚之餘相顧望了望彼此。付紅玉接過紫雲手中的竹簡一看,端正娟秀的趙國篆體穩穩的從上方排下來:多謝照顧!要事在身不得耽誤,別過!勿念!瀾。
“想必她早已有了去意,趁我們不注意就走了。”伏念品上一口茶,淡然道。
“她怎麼如此任性呢?說好的會照顧她的。這天下之大她能去哪裏?”付紅玉憤然的轉身坐到伏念身邊,擔憂的說。
紫雲倒無所謂,雪瀾一走如玉就再也不會分心專注於她不理自己了。她乖乖的坐到顏如玉身邊,淡淡問道:“那接下來該怎麼辦?茫茫人海找她未必是件容易事。”
久久沉默的張良此刻起身鞠了一禮:“兩位師兄慢慢品茶,子房還有事要辦先行一步了。”他轉身打大步離去。
望著他遠去,四人讀到了一股不悅的氣息也便沉默不語了。
東墨弟子聚集地,桑海西南方的小村莊裏。
年邁的白發老者捋著胡須凝重的看著麵前的百家弟子們,心情不免複雜不堪。
“此次的聯盟關乎著天下百家的存亡,不知各位有何意見?”另一位衣冠整齊的道風花發老者和聲和氣問道。
此刻,屋內雀聲四起議論紛紛。
“哼!一群烏合之眾!”衛莊雪眉一皺轉身欲離去,不料被趕來的張良攔住了去路:
“衛先生且慢。”
“子房?”妖豔的紅衣女人微感訝然,喚道。
“張良先生,你如此焦急的趕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一位皮膚黝黑的農士不安的問道。
張良輕笑著搖了搖頭:“無礙,沒什麼大事。隻是近日莊內事情較多,怕是日後難得出來走動走動了。”
“哦?這是為何?”白發老者上前一步問道。
張良轉身走至老者身旁,麵色也跟著凝重起來:“我收到消息,嬴政下月東尋會來桑海小住。屆時,桑海城的守衛會更加森嚴;我們下手的機會就難上加難了。”
“什麼?要來桑海城?”其他人開始焦躁不安議論著什麼。
一旁,沉默寡言的蓋聶拔出手中的青銅劍擦拭著上麵的汙跡,道:“嬴政謹慎多疑,若想行刺也不見得會有多大的成功機率。”
“那該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一直等下去吧?”另一個道風素骨的男子擔憂的問著。
此刻,屋內一片死寂。有的似在恐懼,有的似在考慮。
片刻,衛莊側身望向張良:“子房——你的小嬌妻還好吧?”
張良一驚,同時發現屋內幾十雙眼睛瞅向自己。他無奈的輕歎:“衛先生笑話了!子房還未婚娶。”
“那個子湄的妹妹雪瀾沒有去找你嗎?”白鳳好笑的側臉望著他,問。
張良臉一沉,不語。
而他的身旁,兩位老者一驚看著他。
“天尊出現了?子房!你為何不早告訴我們?”花發道風老者微激動,肅聲問道。
“那個丫頭不好對付呢!”白鳳玩弄著手中的白羽,半笑不笑的神態說著。
“你見過她?”白發老者轉向白鳳,問。
白鳳麵不改色:“一麵之緣而已。未深交。”
“看來不好辦了呢!今早收到消息石旦妍帶著一幫蜀山弟子回到了桑海城,怕是衝著天尊而來的吧?”道風老者驟緊眉頭哀歎道。
張良點了點頭:“我也是為此事而來。”他說著轉身麵對著一幫子人,謙恭的鞠了一禮:“雪姑娘近日於小聖賢莊不辭而別,還望各位平日裏稍加留意一下,若是發現其行蹤切莫驚擾了她立刻告知與我即可。麻煩各位了。”
“喲!子房也有憐香惜玉的時候呢?如此焦急掛念著小嬌妻。”妖豔女人扭動著腰身戲謔道。
被她那麼一說,張良臉色一變:“紅蓮殿下這是吃醋了嗎?”
“嗯?”衛莊挑眉臉色微慍望向他:“紅藥沒必要吃你的醋。”
張良吸聲一笑:“也煩請衛先生多多留意一下。”
“哼!那丫頭不簡單啊!無需我們掛心。”衛莊說著轉身帶著白鳳和紅藥(紅蓮)離開了。
瞧著三人離去,張良不安的皺緊了眉頭。此刻,蓋聶輕扯嘴角一笑,道:“小莊怕是在那位雪姑娘那吃了虧,故而如此。”
張良一愣,細想著雪瀾在小聖賢莊的那幾日,他大致也明白了衛莊的心情:哼哼!看來,你得罪了不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