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滴滴答答地走著,唐成寒車身旁邊的地上已經淩亂地落滿了煙蒂,還有未燃盡的冒著煙。
小方看看表,已經淩晨三點了,總裁的車還沒有離開的意思。而車身後麵的趙敏睡意正酣。
又熬過了一個多小時,天都要露魚肚白了,趙敏終於從睡夢中醒來,從兜裏摸出金絲框眼鏡戴上,瞄瞄前方,不可置信道,“總裁還在?”
“嗯,一直沒下車。”小方點點頭說。
“哦……”趙敏略微思索了一會,想想唐成寒的酒也該醒得差不多了,便抬頭果斷對小方說,“我們先回去。”
趙敏的車悄無聲息地回了公司,而停在梧桐第二大道的唐成寒一夜未眠。
天漸漸亮了起來,路上也漸漸有了晨練的行人,也有人好奇地看著路上停著的這輛纖塵不染的陸虎,隻是車身四周俱是黑漆漆的車膜,壓根看不到裏麵有沒有人。
隨著路上的人越來越多,終於,車裏的唐成寒沉不住氣了,他下得車來,看準一個從一個大門裏出來的拿著皮包的女孩,遲疑了一下,這才問道,“請問……”
那女孩本是低頭匆匆走路,聽得有人說話,抬起頭來,頓時眼睛有些移不開,居然還有這麼帥的男人!再看看他身邊的豪車,她有理由相信,這就是一個傳說中的凱子。
她飛快地攏攏額前的頭發,笑著問,“有什麼事?”
這樣的目光唐成寒並不陌生,他並沒有去理會,徑直問道,“請問這附近有個叫佟洛奇的嗎?”
“佟洛奇?”女孩一怔,低頭略思索一會,然後抬起頭對著正急切地等著詢問結果的唐成寒搖搖頭,“沒有,沒有聽說過,至少這條街上沒有。”
唐成寒的心頓時涼了下去,搞了半天,是自己認錯了,“shit”,他低低怒吼一聲,轉身便走,就聽那女孩說,“唉,你別走,沒有叫佟洛奇的,倒是好像有個姓佟的。”
他猛地停下,轉過身,“在哪兒?”
那女孩被唐成寒略帶寒意的漆黑的眸子射出的冷光嚇了一跳,抬手指指不遠處的一個大門,“那兒。她家就三個人,媽媽還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
那女孩指的地方正是昨天那個熟悉的身影消失的地方,唐成寒沒有再理會那個給他指路的女孩,徑直走上前。
在大門外打量了一下,上個世紀流行的朱漆大門,大門上兩個伏獅銅環。或許是年歲已久的緣故,大門上的朱漆有些脫落。朱漆大門兩邊的牆並不高,鋪滿了爬山虎,深深淺淺的綠透著夏日的清涼。從兩米高左右的灰磚圍牆望進去,院子正中一棵如巨傘高擎的芙蓉樹開得正盛,展示著季節裏旺盛的生命力。隱約可以看見搭得高高的藤條架,黃瓜、絲瓜等的蔓藤、葉子爬滿了架子,淡黃色的花開得正盛,透過密密的葉子,隱約可以看見頂花帶刺的嫩黃瓜。
酒精燃燒一夜胃裏正空空如洗的唐成寒看到後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再抬眸望去,院裏一棵高大的芙蓉樹開得正盛,成簇成對、粉丹丹的芙蓉花幾乎要覆滿如大傘般的樹冠。而芙蓉樹後麵則是兩層高的小樓。芙蓉樹的一些枝杈遮了一些清晨的日光,在二樓的牆上投下了一片斑駁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