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的姑姑?”佟紫眉這才記起田恬的爸爸去世的時候提到過他的姐姐,隻是,他的姐姐說太忙了,姐夫常年有病,沒有時間過來。田恬幾乎也不和這個姑姑來往,怎麼今天突然趕來了?
但是,來者是客。
佟紫眉隨著她進了院子。
那中年婦女徑直進了客廳,坐下,打量了一下周圍,這才警惕地問道,“田恬呢?上班去了嗎?你是誰?”
佟紫眉給她倒了一杯茶,淡淡道,“哦,田恬的爸爸在世的時候,我就住在這裏了……”
“……”中年婦女愣怔一下,端在嘴邊的茶杯放了下來,“你,你是田恬的繼母?”說完不相信地再次打量一下佟紫眉,驚訝地瞪大眼睛,“你這麼年輕,看起來比田恬大不了多少啊。”
佟紫眉沒有回答,看看表,歉意地笑笑,“你先坐會,田恬快下班了,孩子也該放學了,我先去給他們做飯。”
中年婦女再次吃驚,孩子?過世的弟弟難道還有一個孩子?看來情況有誤啊。她一邊暗忖著,一邊打量起這個房子,但願這一趟來不虛此行。
她的一切行動被在廚房的佟紫眉盡收眼底。
她來得突然,這N年都沒有聯係,甚至她的親弟弟意外去世她也沒有回來。但是此番,事先連個招呼也不打,突然間就出現在這裏。
應了那句話,“水有源,樹有根,凡事都是有原因的。”
佟紫眉在廚房裏慢慢忙活著,那個女人坐了一會便坐不住了,過來了,比剛來的時候親熱了不少,“弟媳婦,要不要我幫幫你?”
佟紫眉微笑了一下,“不用了,他們吃慣了我做的飯,你休息一下吧,既然來了,就一起吃飯。”
麵對這個從未謀麵甚至從未聽過的弟媳婦,她有些訕訕。
她這次來的目的,佟紫眉猜得很準,那就是房子要拆遷了,她總得有些收獲。
看來前些日子田恬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不到六點,田恬和簡簡一起回來了。
見到久違的姑姑,田恬表現得很冷淡,連姑姑也沒有叫,徑直上樓了。
中年婦女很是尷尬,轉向簡簡,笑道,“這孩子長的真叫一個虎頭虎腦,來,叫姑姑。”
簡簡躲在媽媽身後,“媽媽,這是哪裏來的姑姑?”
中年婦女再度尷尬。
忽然,中年婦女嘴一癟,哭起來,“唉呀,我可憐的弟弟啊,你走得好早啊!”
這一句來得很是突然,把佟紫眉和簡簡都嚇了一跳,嗓門之大也把樓上的田恬驚了出來。她站在樓梯上,不滿地看了看下麵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姑姑,“能安靜點嗎?我還要工作呢。”說完轉身回了屋,隻是關門的聲音透著不耐和厭惡。
中年婦女望著樓上,一路追上去,“田恬,大姑來就是看你的,你忘了大姑嗎?大姑小時候最疼的就是你……”
“怦怦”,樓上田恬的房間被敲地山響。
終於,田恬出來了,耳朵上還帶著耳塞,看著姑姑涕淚橫流的模樣,冷然道,“下去談吧。”說完徑自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