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沙莎眼眸裏瞬間燃起的熊熊的怒火似乎要將眼前的身影熔為灰燼才算完。
後來傳來的腳步聲讓佟紫眉以為是護士去而複返,邊拿著溫水小心地給簡簡擦著手邊轉過身來,“護士,你看這藥得什麼時候——”
眼前的女人寬大的墨鏡遮臉,披肩的波浪卷長發,雍容華貴的皮草,高檔皮靴,還有手上握著的名包,尤其是渾身散發出的一股不善的氣息,讓佟紫眉有些疑惑這個女子走錯了病房門,“請問,你找誰?”
廖沙莎沒有說話,避開佟紫眉幾步上前仔細打量了一下床上躺著的簡簡,然後才冷然道,“這就是你的兒子?”
佟紫眉見陌生女人靠近了自己兒子的床鋪,本能地,她上前橫擋在她的麵前,警惕地問,“你是誰?有什麼事?”
廖沙莎沒有搭理她,而是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那個臉朝裏麵隻見得側臉的男孩,直到仿佛是確信了什麼之後,這才轉移視線,瞥了佟紫眉一下,唇角扯起一個譏誚的弧度,“嗬,果然是風姿不減當年哪——你真是好大的本事,能讓他不管不顧拋下一切,不遠萬裏去國外為你的兒子求醫問藥。”
一番沒頭沒腦的話讓佟紫眉納罕不已,她自認為和眼前的時尚女子並無任何關係,對她的這句冷冰冰的諷刺之語更覺莫名其妙,當即不客氣地送客,“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走錯房間了吧?病人需要休息,麻煩你還是出去吧。”
廖沙莎淡淡一笑,緩緩摘掉墨鏡後,一張精致的麵孔展現在佟紫眉的麵前。
看著佟紫眉疑惑之後血色頓時褪盡的臉龐,廖沙莎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倨傲和蔑視,“佟洛奇,又見麵了。”
這一句如晴天響雷,一下將佟紫眉震在原地,手裏的毛巾也隨之掉在了地上。
佟紫眉如此巨大的反應倒是在廖沙莎的意料之中。她並沒有理會愣在當地的佟紫眉,而是轉身又打量了一下和外間相連的病房的套間,然後回頭譏誚地問道,“昨晚,他就睡在這裏吧?”
如同被捉奸在床一般,佟紫眉的臉色蒼白地不像話,瞬間又通紅一片,張著嘴隻是愣愣站在原地。
廖沙莎慢慢斂去唇角譏誚的淡笑,冷然道,“那麼,大約你也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過來了。”
佟紫眉好容易鎮定下來,她垂眸慢慢蹲下身,顫抖著手撿起地上的毛巾,放到水裏洗了一下,然後絞幹。
廖沙莎厭惡地瞥了一眼佟紫眉瘦削的背影,冷冷說道,“佟洛奇,我十年前就說過,我非他不嫁,你應該不會忘吧?”
佟紫眉身子僵住,站在原地,依然是沉默無語。
半天沒有等到回話的廖沙莎登時惱羞成怒,多日來的隱忍讓她終於有些控製不住此刻自己的熊熊怒火,若不是顧及自己的身份,她真的很想上前給這個無恥的女人一個響亮的耳光以泄心頭之恨。
胸中積聚的怒火很快爆發出來,“你啞巴了還是怎麼的?我問你,當初我和你的約定你是不是早就忘得一幹二淨?”
尖利的嗓音嚇了佟紫眉一跳,抬頭定定對視著廖沙莎噴火的雙眸,咬咬下唇,遂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