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聽我說完。之後先生應該會給你一大筆補償金，您拿著錢，帶著孩子離開吧。”方琮終於抬起頭，從後視鏡靜靜的看向了楚傾歌。
目光從容平淡的讓楚傾歌覺得討厭。
楚傾歌的心裏都在滴血，她不屑的笑了下，卻再也止不住笑意，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她眼淚都出來了，楚傾歌一邊擦拭著眼角，一邊道：“方琮啊方琮，要不是我知道點內情，我都要以為你喜歡葉寒臣了！”
方琮那萬年不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遲疑的看著楚傾歌。
“你們家是葉家幾代傳下來的，葉家繼承人的助手，你當我不知道，你們方家的家訓是什麼？”
楚傾歌笑著搖了搖頭，斜睨了方琮一眼。
彼時葉家老爺子很看好她，嫁過去之前就同她說了許多關於葉家的事情。
方琮這性格，不是隻有他這樣。
方家在葉家多少輩，都是這樣如出一轍的清冷性格，隻為更好的幫助繼承人。
而他們也有個不大人道的規定，就是在自己的上司沒有結婚成家之前，他們是萬萬不能對誰動心的。
可是方琮成了個例外，他喜歡上的，是董小雅。
楚傾歌在不知道董小雅對葉寒臣的心思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方琮，你說，要是讓葉家老爺子知道了，或者是你祖父知道了，他們會怎麼樣？”楚傾歌幾乎是有點惡劣的看著他，嘴角勾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既然開始了，一個都別想逃掉。
方琮當年是怎麼樣助紂為虐的，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終於，方琮那冰封一般的表情鬆動了，冷冷的看著楚傾歌，眸子中帶上了點血氣。
微紅著，有些嚇人。
楚傾歌絲毫不慌，輕聲道：“這麼看著我幹什麼？你家葉老爺子難道不回來了？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要是他們回來，知道了......”
她從容的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別擔心，剛剛的話我全都錄下來了，實時傳到我的電腦上，你要是想對我做點什麼，別忘了砸了我的電腦。”
方琮內心深處對楚傾歌的惡意在某一瞬間到達了頂峰，卻又生生的忍了回去。
“你想做什麼？”
“管好你自己。”楚傾歌冷聲道，明明麵上還有笑意，語氣卻讓人不寒而栗。
“你不過是葉寒臣的一條狗而已。”
這話說的難聽，方琮的表情漸漸陰沉。
楚傾歌說完，靜靜的端詳了一會兒他的表情，愉悅的笑了。
她就知道，這個人沒有變，總是一副清冷克製的模樣，但心裏汙穢。
有什麼用？
方琮沉默了許久，突然輕笑了一聲。
他已然恢複了那種淡淡然的神色，仿佛剛才山雨欲來的駭人神色不存在一般，“楚小姐，你以為，如今你有付興彥撐腰，又有了我的把柄，就能辦到你想辦的事了？”
說著，方琮緩緩地靠到了椅背上，似乎是很放鬆的模樣，“不錯，葉老爺子是要回來了。不過你以為，如今的你，還能入他的眼麼？”
當然不能，楚傾歌比誰都清楚。
她不屑冷笑，“自作聰明。”
“果真是變了，從前的你就是不諳世事的楚家大小姐，如今，倒多了些硬氣......難怪。”他的話沒說完，但卻戛然而止。
楚傾歌根本沒有什麼興致聽他之後的言語，淡聲道：“多謝你今天送我回來，給你主子交差去吧。”
方琮也不惱，欣然答應，“楚小姐自便。”
說完，便下了車。
夜色中，楚傾歌透過車窗看著方琮漸漸離去的背影，有一些恍惚。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留下的印象，跟如今可是大不相同。
以至於後來很多年，她想清楚其中的關竅的時候，都不敢置信，他會做出那樣的事。
在車上閉目養神，楚傾歌的思緒越飄越遠。
改天回家一趟吧，很久沒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