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胡栓子起了個大早,他的去大王莊給劉家報喜。
董氏被叫醒做飯,她嘟囔著抱怨,就見睡在炕邊的胡有水露出來的後背還穿著衣裳。
“有水,”董氏推了推胡有水,自語道:“啥時候穿的衣裳?最近奇奇怪怪的。”
她沒看胡有水的臉,所以不知道他定格的驚恐表情有多難看。直到吃早晨飯,胡有水才幽幽轉醒,看著熟悉的房間,他懵了,懷疑昨天的一切可能就是在做夢,但濕答答的褲子提醒他一切又好像是真的。
分不清了,他偷空去找常小娥證明,但腦子裏那副見鬼場麵揮之不去,胡有水不敢去找常小娥,吃不香睡不著的病了。呆在家裏門兒不敢出。
俗話說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人尋,頭一個登門的是劉七草的娘,劉老太。
她女兒懷孕了,她做個做娘的過來照看幾天無可厚非,但她總是打聽人參的事兒,白氏就知道自己發財的事兒已經傳出去了,誰傳出去的?
壓根就不用傳,靠山屯人人都這樣說,追根究底就出在胡裏正身上。他跟人家說老胡家攀上了李氏醫館的貴人,人參賣了大價錢,胡家早就是附近村莊的熱門話題了。身在大王莊的劉家,自然也是聽說了的。
“有田哥回來了?這好我姐夫剛挑回來的水,你快過來洗把臉。”劉巧兒歡喜的拿出手巾來讓胡有田擦臉。
她是劉七草的妹妹,跟著劉老太一塊兒來看望劉七草的。
胡有田撓撓頭,剛想拒絕,劉巧兒端著木盆過來了。
“哥,你接著呀,我手腕都酸了。”
劉巧兒說話嗲嗲的,愛對著人撒嬌。她眨著眼看的胡有田都不好意思了。
“那啥,你是客人,進屋歇著把,別忙活了。”胡有田客氣了一句,接過盆在石頭台階上漱洗,偷眼看笑靨如花的劉巧兒,他心跳都快了半拍。
“有田哥,你後晌還下地嗎?我跟青青妹子一起去幫你們把?”劉巧兒俏生生的,十分大方。
“不用了,”胡有田像是被感染了一樣笑嘻嘻的道:“你們是小姑娘,在家做做針線活就行了,地裏的活計有男人呢。”
“哎呀,你們家真好,”劉巧兒嘟嘴,目光委屈的看著胡有田道:“我也是你妹妹就好了,真讓人羨慕呢。”
“嗬嗬,那就在家多住幾天。”胡有田不好意思了。
“好啊,好啊,想住你家不走了呢。”
倆人正說這話呢,就聽見拐杖砸在地上的聲音。老太太站在門前陰著臉。
“你倆幹嘛呢?”
老太太這話問的十分不客氣。但劉巧兒跟聽不明白是的顛顛的跑過去摟著老太太的胳膊,道,“奶奶,你老怎麼出來?坐累了?我扶您出去轉轉?”
“不用你扶,你要真喜歡做活就幫我做做針線,別老粘著爺們說東扯西。”老太太才不會給白吃白喝的人留麵子。翻眼兒橫了劉巧兒一眼就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