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補償紅英才給她哥找的差事,這話胡老爹說的全世界都快知道了,老太太就是揪著不放。
“娘——”胡老爹這一聲叫的甚是無奈,耐這性子解釋:“那差事是廖先生謀來的,我要是有那個本事我先給我自個兒子弄個官兒當當了。”
“老三自然有這本事,就是不肯為你親侄子出力而已。”裏正媳婦忿忿不平的說道。
白氏:“嫂子說著話就沒良心了,老宅那邊有什麼事兒我家沒管?”
今年這個新年比任何一年都要喜慶,不光是胡家,靠山屯大半的人家皆是如此。
熱鬧體現在大紅對聯上,看那紅紙上寫的字體卻讓人發笑,歪歪扭扭,輕重不一。都是出自各家孩子之手,但好歹能認出來寫的是什麼。
新年頭一天,胡家簡直門庭若市,村裏家家戶戶基本上都來走一趟,胡老爹他們照顧人光說話都磨的嘴疼。
夜裏,請了老太太,胡裏正他們,連胡老四也一塊兒請了,幾家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以往的不愉快像是被時光遺忘了一樣。
那隻是錯覺,言語上的機鋒不少,老太太又在說讓胡老爹給她的長孫胡耀族謀差事。
“那不相幹的族長兒子你都能給他在衙門裏弄個位子,為啥輪到你親侄兒了你就推三阻四的?眼裏沒我這個娘了是吧?”
“沒管的多了——”春枝也在這一桌,捏著筷子飛快的看了一眼胡青青。
她這是嫉妒青青有門好親事了。白氏明白,但就是不接話茬,她不喜歡這個外甥女,是個眼高手低的愛拿腔作勢的。
裏正媳婦唉聲歎氣:“三弟妹,你家現在日子好過了,但也不能不管管下麵這幾個孩子啊,你看我家春枝,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板有身板,你也給操操心,讓春枝嫁進那李家正好,可是般配了。”
她十幾年如一日的優越感此時在聽到耳中,白氏真想笑掉大牙。“嫂子你可真會說笑,府城大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我哪有那個本事上天。”
“那李小公子身邊的那個鳴鶴也行啊,雖然是個下人,但勉強也還配得上我家春枝。”裏正媳婦又認真又緊張的盯著白氏看。
她們竟然看上了鳴鶴那個傲的跟雞似的貨。
白氏用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她:“嫂子,那鳴鶴眼睛翻到後腦勺了都,你還指望他能看上……咱們鄉下人啊?”
“啥鄉下人——”裏正媳婦了不認為她們是想鄉下人,挺這胸脯道:“我家好歹也是官身,他一下人憑啥看不上?不行,你的把人弄過來,讓我親自問問。我們可不學謀這下三濫的人。”
被被稱之為下三濫的劉巧兒,臉色鐵青,紮著頭不抬起來。
她伏低做小了許久,借著劉七草為她求情的的麵子,今天被特赦,在新年裏到這邊吃飯,做好了被人奚落謾罵,但真被罵的時候心裏還是很難過。
劉巧兒不是個吃虧的人,冷笑一聲就不氣了。她有的是法子收拾老宅的人,不是看上人家鳴鶴了嘛,她可以幫幫她們的……
年後開春,胡青青的婚事就近羅密布的準備起來,臨近正日子的幾天家裏憑白多出許多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白氏簡直疲於應對,她每天都忙碌在新臥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