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收獲油菜花壓榨出來的第一批油,不敢聲張就偷偷賣給了老朱,這事兒也就她跟胡老爹兩人知道,事情順利的出乎意料,那畢竟是個新物種,老朱不放心,讓人實驗了很久,沒毒,沒病,才敢出手
這是暴力的好買賣,本錢就是那麼一小口袋油菜籽,還有她跟爺爺偷偷摸種地,偷偷摸摸榨油,能有這麼大的利潤,也是值了。
況且這還是兩家分五五分過之後利潤。
朱子修道:“我這次來也是找你商量這件事兒的,那菜籽油可還有?”
“沒了,一共也沒多少種子。”胡小滿實話實說道。
“天公真是不作美,”朱子修歎息一回,揭過去不提,“菜籽油利潤高,對人體好,是個好買賣,以後就不能這麼小打小鬧了,你有打算嗎?”
“暫時沒有,”胡小滿依舊實話實說。她確實沒打算,菜籽油在手裏是禍,不在手裏那肯定不甘心,所以,她的想知道兩全其美的法子。
朱子修也不逼著問,訴說這老朱夫妻對她的喜歡。
說了半宿話,兩人各自散了。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
胡小滿早早就醒了,在院子裏練楚娉婷交過她的拳法,一拳一掌都充滿了力量,遠遠的看著都感覺到無以倫比的爆發力。
她,很有氣勢。
是那種歲月沉澱下來的睿智,沉靜。淩厲的長眉,燦若星辰的眼,明明張著一張可愛麵孔,卻有種雌雄莫辨的美感。
胡大姑看了她很久,還是冰兒撇嘴說:“她投錯了胎,”她才回神。
“冰兒,小滿是你表妹,你不想這親近她,還想找她麻煩不成?”胡大姑壓低了嗓門訓女。
“我哪兒敢找她麻煩,”冰兒隱隱帶著哭腔,“他都把我爹爹送進大牢了,誰還敢跟她親近?我嫌自己命短啊——”
“小聲點兒,”胡大姑拽她一把,就怕胡小滿這個煞神聽見,囑咐了冰兒幾句,她就端水走過去。
“小滿啊,累了吧,快洗洗。”
“謝謝大姑,”胡小滿拿帕子擦了把臉,看大姑欲言又止,她就是不問。
眼瞅著人要走了,等半天的胡大姑一臉為難的開口,“都十幾天了,你三叔他們在牢裏受老罪了,那身上都長虱子了,你看,是不是把他們放了?”
胡小滿板著臉反問:“牢房是我開的嗎?”
胡大姑被懟的心裏發急,忍得辛苦,“你打個招呼他們就能出來了呀,非的把自家親人整出了才行啊?都這麼些天了,你姑父他知道錯了呀。”
胡小滿:“我說的話算數,我三叔何時學會打算盤認字,他們何時出來。”
撂下話,她就要走,被氣的跺腳的胡大姑拉住。
她恨鐵不成鋼道:“你三叔那個榆木腦袋,給他三年時間都未必學的會,你這不是誠心刁難你姑父嗎。”
“我成心刁難?”胡小滿想像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這樣要是刁難的話,我就跟衙門裏的人打招呼,讓他們按照規矩辦。這總不是刁難了吧,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