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爹擼著鼻涕,眼眶裏濕濕的,幾十歲的人了,他輕易不會落淚,可這會兒心裏實在難受,真恨不得沒有這個讓人糟心的孩子,那也不用看著她在這裏挨打,受罪。
十來下還沒打夠,他就受不住上前用膝蓋跪高高上坐的人,喉頭哽咽著道,“大老爺,別打了,她還是個孩子。三十下打下來,人都要殘了,求求您,讓他們住手吧——”
早就被交代過的官差們見狀停了手,看巡撫歎息搖頭,示意他們退下時,連帶一金那邊兒都停了。
巡撫拿腔捏調道:“年紀不適,酌情處理,不能把人打出個好歹。”
人群裏都有人說巡撫是晴天大老爺的聲音。
被大木棍子打那麼多下,繞是胡小滿這個用異能鍛造過的身體,都覺的火辣辣的疼,更別說老頭子一金了,他直接趴凳子上,站不起來。
這事兒多了去了,師爺就讓他那麼趴著,巡撫又一拍驚堂木,審訊正式開始了。
他的聲音不快不慢:“堂下是何人。”
胡小滿白這一張臉,忍著不適,跪倒在地上,心裏大罵古代平民沒地位。
她道:“民女胡小滿,拜見巡撫大人。”
白這一張俏臉,一聲痛也沒叫,滿臉的堅毅,又因麵色有些許的痛苦,越發顯得她堅強。
一個小姑娘能如此,在場的許多大老爺們都覺的她可憐的慌。
“該死的,竟然沒手下留情,”楚娉婷一巴掌拍在扶手上,暗暗責罵。她抬眼看向朱子修,“這就是你打過招呼?”
朱子修蹙眉解釋:“我找的並不是這兩人,看來是有人收買了他們。”
“沒用——”
“說男人沒用,楚姑娘,你真的確定?”
這麼赤條條的調戲,氣的楚娉婷踹了他一腳。
這邊兒,一金添油加醋又謹慎的把要狀告的前因後果都講述了一邊,最後總結道,“她就是為了報複,把喂了毒的死耗子放進我的酒缸裏。”
巡撫大人威儀的發問:“你店中的夥計為何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他被弄暈了,”一金咬牙切齒,“那胡姓女子會武藝,弄暈一個沒有防備的人,她手段太多了。”
“可是會武藝?”巡撫微微蹙眉,越發覺的這場官差沒有審下去的必要了。
胡小滿音調平平:“回大人話,我會打獵,不會武藝。我也沒去過什麼酒鋪子,我是冤枉的。”
巡撫:“口說無憑,可有證據?”
他這話是問一金的,也有點兒好奇他要怎麼證明。
一金:“還請大人讓證人上堂。”
他一張老臉皺的看不清五官,腰臀上疼的動彈不得,陰狠的眼神依舊。
“傳人證——”
話音未落,整個腦袋抱的看不清臉的男人被人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