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半天,氣的白氏拍著桌子唾罵,什麼難聽罵什麼,田家的十八代祖宗沒一個幸免的。
最後,她咬牙切齒的總結:“害的小滿名聲壞了,大寶的童子試不知道還有沒有結果,仗勢欺人東西,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幾個人麵麵相覷,不敢把胡小滿造的孽說給她聽。
“趕這麼久的路奶奶也累了,先去歇會兒,這些事兒以後再說,”大寶出來打圓場,二寶拉著白氏走,嘴裏嘟嘟囔囔的說著小話。
人都走了,狼崽子左看右看,也想跟著去。
“小子,”胡小滿把他叫住,懶懶的看著他。發現小半個月不見這小崽子有點人模樣了,最起碼見到陌生人時沒那麼虎視眈眈要撲上去了。
狼崽子看著她,最開始見麵的熱切沒了,剛毅的臉色上麵癱似的,沒啥表情。他還沒記性差到忘記差點被胡小滿整死的事兒,直到現在他都能回憶起在峭壁上被風刮在臉上的痛感,那種絕望,刻骨銘心。
“你怎麼沒跑?”胡小滿好奇道。
狼崽子能聽得懂嗎?他沒甩胡小滿,走了。
尷尬的摸摸鼻子,胡小滿追出去,就見人蹲在走廊下,低著頭用手指在地上畫圈圈。
這不是在畫個圈圈詛咒我吧?胡小滿‘嘿’了一聲,低頭看看自己的形象,決定去洗個澡。
等胡小滿回來時,狼崽子不見了。
她叫住院子裏進進出出,幹活的人問:“看到剛才還蹲在哪兒的小孩兒了嗎?”
問了幾個人,都搖頭。
“不省心的小子,”胡小滿蹙眉,去後院找白氏。
“哎呀,不會是走了吧?”白氏捉急,站起來要去找。那孩子傷沒好就走了,時不時的就送點野物放到家門口,他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況且還是胡小滿對不起他在先,白氏就很心疼這個無父無母的孩子,這次進府城路上遇見那地痞,關鍵時刻還是偷偷跟著她的狼崽子把人打跑的,怕在遇見心思壞的人,就把他一起帶來了。
這麼懂事的孩子,怎麼能不讓人心疼。
聽白氏把話說完,胡小滿的眉頭皺打結:“我爹呢》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要不然不會讓奶奶一個年過半百,從沒來過府城的老太太獨自上路。
被問的沒法兒,白氏隻好實話實說:“你爹他被老宅的人打傷了,家裏沒別人,我——”
在堅強,她也是個婦人,說這話就哭的傷心。
“好一個老宅,”胡小滿冷哼了聲,道,“我去找人,過幾天咱們就回去。”
因為不想看見仇人的臉,一時衝動跑出來的狼崽子,在大街上傻眼了,他記性很好,在跑出來之前還回憶了一下來時的路線,但忽視了是做馬車來的事實,這會兒,東南西北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