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許多人蒙頭睡到日上三竿,要不是餓的不行,真不想離開安樂窩。
夥食就是鹹粥,窩頭。這對眾人來說無疑是人間美味,沒凳子沒桌子,老的少的,蹲著,站著,說笑叫罵,吃的津津有味。
胡小滿特意挑了件素淨,清雅,又厚實的衣裙。大冬天裏不管什麼穿還是顯得臃腫,也就一張素淨小臉能看。
李顯就不同了,抽條的瘦高身材,裏麵穿著銀白色的棉衣直裰,腳踩深棕鹿靴,外罩黑色大氅。七分靠打扮,更別提那張白中透粉的俊臉了。
人家隨便穿都去不掉貴公子的酸臭,胡小滿翻個白眼,深覺自己站在他身邊也就是個丫頭。
李顯還問:“冷嗎?抱個手爐吧?”
胡小滿懶懶打個哈切,越過他道:“你自己抱吧。”
‘割雞,割雞’踩著積雪行到門前,一輛氣派的馬車已經停在哪裏了。
鳴鶴對著他們遙瑤一拜。兩人登上馬車。
馬車裏,自有一片溫情景象。李顯拿著小錘子敲敲打打,剝出各色幹果放在小蝶裏,時不時的有一隻手不客氣的抓走。
胡小滿專心看窗外,專心朝嘴巴裏噻幹果,看到不明白的,李顯還要負責解說。
刻著李家標誌的馬車自然沒人攔,他們順順利利的來到將軍府。巍峨的府邸,氣氛嚴謹,沉重,守門的官兵就有百人。
層層通報,見到楚娉婷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
她依舊明豔動人,一身利落的騎裝幹淨利落,微緊的眉心彰顯這生人勿近的氣息。
越長大,楚娉婷身上那股高人一等的神氣越深入骨髓。
幾人許久沒見,對視片刻,心裏都沒有太多的歡悅。分主次坐下,簡單敘舊。胡小滿問起驚蟄,“你與那小子八字不合,這幾天他可是又把得罪了?”
楚娉婷撇嘴,頭疼道:“我們不是八字不合,是有仇。他等不及非得去找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我已經叫人去找,你別擔心。”
李顯坐著,不在女孩子中插花,聽的卻認真,想著,驚蟄跟聰明,上次見的時候那還是個野性未除的野人。
她是不會把驚蟄怎麼著的。在上次驚蟄幾乎掐死楚娉婷一事上,胡小滿就明白了這個無人知曉的秘密。
她擔心了一下,放下不提。轉而說起別的:“我現在兩袖清風,得找你要點兒銀子。”
沒錯,是要。青黴素那麼一樁掙錢的買賣胡小滿不參與,不代表裏麵就沒她的股,當初說好的,她不管銷售,隻拿分紅。隻是許久了,銀子一直沒送到手裏。
這麼直白,楚娉婷不意外,拍拍手道:“早給你準備好了。”
下人拿這一個匣子捧到胡小滿跟前。
胡小滿接了,隨手放到一邊,又換話題問:“我的狼兄弟們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