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滿出了屋兒,接過白氏遞到手上熱騰騰的窩頭,邊吃邊打量新居。
抽簽的時候,她在幾個叔叔身上作弊,可沒在自己身上耍賴,是以抽到的院子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破。
好在院子夠大,角角落落有搭建過菜地豬圈的痕跡。
屋子是坐北朝南的格式,一排四間正房,左右各三間廂房,住是夠住了,就是幾乎全被雪壓塌,都是岌岌可危的危房,她在計劃書上寫的第一件事,就是造房子。
以後這個村子就是他們安身立命的地方,當然要收拾妥當了,安全第一。
知道她計劃的一家人,也不急著收攏屋子,胡栓子捧這碗不住的歎氣,糾結的道,“當初抽簽的時候,咱們就應該提前選一個,我剛才出去看了一圈,這村子裏還是有幾棟好房子的,讓別人抽走了,唉——”
蹲在他對麵吃飯的胡老爹拿眼睛白他,道,“管事兒的,首先就是第一讓下麵的人服你,啥好東西都讓咱們家占了,你讓村裏別的人咋想?”
“就是,”白氏幫腔,“咱們家出了門,下了一道坡,就是一條小河,位置不靠前,也不靠後,地方也大,有啥不好的?”
二寶雖然沒說話,但是在一邊兒大大的翻白眼,被大寶瞪了一下也不收斂。
被一家子擠兌,胡栓子諾諾的說不出話,埋頭扒飯的心虛樣子,讓胡小滿一度懷疑他是抱怨自己把曹靈兒一家分到村尾去了。
親爹的那點花花腸子,她做女兒的不好多說,在分房子的時候就表明立場,一竿子把曹家支出老遠,這是 她當著眾人麵兒做的。
胡栓子雖然是個當爹的,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心虛的很。
劉獵戶到的時候,就見胡小滿正爬在梯子上收拾房頂。
親爹吃了飯就借口溜了,她跟二寶就把這活兒給接了。
“怎麼爬那麼高?我來,我來,”劉獵戶嗔怪了一聲,就袖子要往上爬。
胡小滿探著頭阻止他,“別上來沾手了,弄好了。我下去…”
正收拾院子的胡老爹洗了吧手走過來,也怪道:“這倆孩子啥都不讓我沾手,弄的我跟七老八十似的。”
劉獵戶失笑,與小滿對視一眼,說道,“有六十多歲了吧?”
“六十五歲整。”胡小滿伸出一個巴掌晃了晃,以撒嬌的口吻對爺爺說,“您老就六十五了,爬高上低的活兒就交給我們小年輕吧。”
“臭丫頭,”胡老爹繃著笑,刮了一下孫女挺翹的小鼻子。他轉而催促道,“不說閑話了,你們倆趕緊說正事兒。”
圖婭搬出兩個折疊的小馬紮放下,站在一邊兒聽他們說話。
小滿揪了揪凍紅的鼻子,悶聲悶氣的道:“我們現在需要各種工匠,村裏會手藝活兒的有限,不如趁著世道亂,去城裏招攬一批手藝人,條件就是能讓他們定居,外加一人分二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