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伴隨著女人的驚呼,我的手被狠狠地撞到了一邊。
蕭寞深下意識上前將我拉進懷裏,“沒事吧?”
我搖搖頭,不過就是被人撞了下而已,“寞深?”女人驚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抬頭望去,隻見蕭寞深眼中閃過一瞬的疑惑,隨即恍然的勾了勾唇角,“哦,原來是玖太太。”
順著他的眼神,我向後看去,是個穿著優雅小套裝的中年女人,整體偏清瘦,但卻不失成熟風韻。
對於蕭寞深語氣裏的寡淡,那女人明顯一愣,轉而便將視線落在了我的臉上,“是你啊……”
我挑挑眉,聽出她語氣裏的輕蔑,並沒有把心裏的不解流露出來。
“那日你找我借手機,原來……”女人看了看蕭寞深,笑得別有深意,“是了,那可是在你家門口,我就說麼,那片別墅區我怎麼不知道何時搬來一個小姑娘……你什麼時候不玩明星,喜歡這種平民型的了?”
聽了她的話,我才想起來,這女人就是那日在蕭寞深門口遇到的好心人,隻是那天的語氣和今日相差太多,我一時沒認出來。
蕭寞深看看我,沒有說話,但眼中已有了明顯的不悅,我暗暗叫苦,這人怕是又想起什麼了。
隻聽那女人繼續開口:“小姑娘還挺有兩把刷子,那天是被轟出來的吧?這才幾天,又重得恩寵了……隻是你的金主可能還不知道你有備胎的事吧?”
我這才聽明白原來這女人以為我是被蕭寞深包養了,“是啊,如今行情不景氣,我要不多做幾手準備,怕是就和你一樣了,得趕緊嫁人才能解決溫飽,玖太太風韻猶存,這麼年輕就收手,實在可惜。”
被稱作玖太太的女人臉色一變,描畫精致的秀目裏透出怒意,才要開口,蕭寞深已上前一步將我倆隔開,“白靜,玖太太丈夫早亡,守寡多年你怎麼可以提人家傷心事。”
我咬唇忍住笑,真不知道我和他誰才是提人家傷心事的人。
蕭寞深卻已轉頭看向玖太太,“不好意思,靜靜還話不知輕重,玖太太別介意。”說著也不等那女人回答,便拉著我的手走了進去。
“喂,她說我那麼難聽,你居然還跟她道歉?”我心情很好,卻故意沉著臉質問。
“想笑就別忍著,憋壞了一會好戲可就看不到了。”蕭寞深寵溺的刮了下我的鼻尖。
“本來麼,我還以為你怎麼也得英雄救美,當眾替我爭口氣的。”我依舊不依不饒。
蕭寞深將頭偏到我耳側,“你還需要我救?那汪玉晴怕是被你氣死了……倒是你,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有備胎,白靜你長本事了。”
“呸,說得好像你是正胎一樣。”我不屑的甩開他,那日的事我不提不代表心裏沒有疙瘩。
手卻再次被抓住,“你說什麼,得罪誰,我都不在乎,但是有些話有些事最好不要說,不要做,不然……我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我渾身一凜,蕭寞深的眼神像是纏繞著荊棘的枷鎖,唬得我竟然沒敢將手再抽出來。
“兩位是去卡座,還是有預約?”一位穿著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說道。
我抬頭看了一眼,立即轉身想要走開,卻被蕭寞深死死拉住。
中年男人很有涵養,麵上始終掛著得體的笑容,不卑不亢卻又不失尊重,“原來是白小姐,多年不見,風采更勝從前。”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隻覺麵上燙熱的快要變成豬肝,強撐著打了個招呼:“郝經理,好久不見。”
當年我大鬧會所的時候,這位郝經理就在天方彙做經理,沒想到都過了這麼多年,居然沒升沒降,就連服裝都是一個模樣。
還記得當時我一邊砸一邊破口大罵,所有客人還有侍者都是一臉驚恐或憤懣,隻有他始終如一的帶著淺笑,直到我大哥趕來,他也隻是淡淡的又不失客氣的點評了一句:“天方彙本來就是給客人消遣的地方,白小姐不過是消遣的方式與眾不同罷了,開心就好。”
有的時候,對方越是客氣,反而越顯得自己小氣,今日狹路相逢,臉皮厚者方得超生……
“我們今日是有預約。”蕭寞深握了握我的手,說著拿出一張黑色卡片遞了過去,“希望我們沒有遲到。”
郝經理笑容不改,隻是眼中多了幾分慎重,“不會,還有一個小時才會開始,二位可以先自行消遣。”說著若有似無的看向我,“有什麼需要隨時喊我。”
“他這是怕你再砸一次天方彙呢!”蕭寞深看著郝經理的背影說道。
我自是不會搭理他,轉而問,“去哪消遣?”
“你當年玩什麼輸的?”
“德州撲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