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采薇有些愣住,“嗯?”
“那時候我在打工,穿著不起眼的工服自然不會引起矚目,你不記得很正常。”蕭寞深說道。
我一愣,沒想到他竟然記得和淩采薇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心裏有些莫名的酸楚。
蕭寞深坐在我旁邊,握住我的手拍了拍,繼續道:“很意外我竟然記得和你初次見麵?那時候你跟白靜是好姐妹,她一口氣買了幾十個熱狗,請快餐店所有的顧客吃,大家都圍在她身邊說著奉承的話……你一定很嫉妒她,所以都沒注意到你手裏的書包都快被扯爛了,那個包是白靜的。”
淩采薇退後半步,“原來你記得我,是因為我扯爛了她的包?”
蕭寞深搖搖頭,“是因為你是她的好朋友……那時候我們兩家交往已經很少,對於我的事情她應該也不大會聽到,可是她在我打工的第一天就跑來,那一天幾乎完成了我半個月的業績,我說這些沒有羞辱你的意思,隻是想告訴你,你矚目的隻是穿著禮服站在高台上的蕭寞深,而她眼裏的我從來都是……”
“蕭寞深!”我眼圈微紅的打斷了他,在我眼裏的他始終是那個落魄倔強的脆弱少年……所以我從不會因為他如今的地位誠惶誠恐,更不會患得患失,有些話明知說出來是殤,我自然不舍得他揭開傷口。
淩采薇終於再也承受不住似的,扭身跑出門去。
空氣有一瞬間的靜默,我望著地上靜靜躺著的包包,玫粉的顏色格外刺目。
“我沒有送過她任何東西,何況你的東西更沒道理給別人。”蕭寞深注意到我的目光,低聲解釋道。
“……我又沒問你。”
“你的東西都在家裏,一樣不少。”蕭寞深將我擁在懷中。
“我怎麼沒看見?”我一愣,說不歡喜是假的,畢竟自己不喜歡當年也不會去買,盡管有些我都不記得了。
“唔,那得問你……就在你的櫃子裏。”
我心虛的縮了縮脖子,“我以為要不了幾天還是要回去,所以就沒把東西整理好放進櫃子。”
蕭寞深將我揉進懷裏,使勁的按了按,“這輩子都別想回去。”
我用手肘將他撐開,“我剛剛說的話即是給她聽也是給你聽的。”
蕭寞深望著我,眼中閃閃發亮。
“你知道的,我有多驕傲……我不需要愧疚或者其他什麼,你也根本不欠我什麼。”我垂下眼,聲音有著連我自己都沒想到的顫抖。
“我知道,白家大小姐有多驕傲,我就有多自卑,你傷我的次數遠比救我多多了,若說對你愧疚……這個詞在你身上還真是禁不起推敲,無奈還差不多。”蕭寞深搖搖頭歎息道。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說……靜靜,我比你想象的還要愛你,在你沒有愛上我之前。”
“嗯?”我被他灼熱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你又知道我什麼時候愛上的你?”
“感情這種事一旦深陷其中,花了心思,就算你瞞得再好還是會看出破綻的,何況你根本不是個好演員。”蕭寞深淡淡笑,眼中情濃如蜜,“要知道從外麵回到你家根本不用路過我家門口的,而你十幾年來幾乎天天從那過,還都恰巧會碰到我,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了。”
“隻是經過了九河那件事之後,你就躲著我,再不從我家門口過了,我才意識到可能你怕了,那段日子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候,我意識到自己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你是公主,我就要成為真正的王子……結果……”他忽然無奈的笑出聲來,“結果還沒等我成為王子,你一逃就逃去了法國,後來還傳出了跟夏皓的花邊新聞……”
“我餓了。”我打斷了他,這樣聽他說下去,怕是最後投降的又是我。
蕭寞深眼如沉石,轉瞬即消,遂看了看表,“正好也該下班了,回家我做給你吃。”
我笑著點點頭,真希望時光就此停止……那麼也就沒有後來那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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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日子過得很快,一轉眼我的肚子也鼓了起來,算算日子已經四個多月了,偶爾晨起的時候我也能感覺得輕微的胎動。
蕭寞深每天都要摸著我的肚子,跟寶寶說話,我笑他傻,他卻說這是胎教,要讓女兒早早就跟他建立感情。
我每次都會反駁,肚子裏的是兒子。
蕭寞深不以為然,他說一定是女兒,長得會和我一模一樣,他會把這世界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她……讓我們的女兒成為最高貴的公主,幸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