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日T市這個圈子裏的人幾乎都到了，你看到熟人不奇怪。”夏皓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是熟人……”我依然盯著那個早已空無一人的角落，搖了搖頭，“是……”
是當日我在曼哈頓療養院裏看到的那個意大利人……他不是黑手黨的人麼？為什麼會出現在T市，出現在驚瀾？
“靜靜？”夏皓察覺我的異樣，輕輕攬住我的肩膀，“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抬頭，“夏皓……M的總裁究竟是什麼人？”
夏皓愣了愣，道：“我也沒見過，不過傳聞此人是亞裔，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麵，大小事務都有代理人和執行總監負責，迄今為止，即使是歐洲那邊和M合作很久的老客戶，都沒有見過本尊……這一次怕是M總裁首度露麵了。”
“這麼神秘啊……”
“唔，不過也沒什麼，我們為的是生意，至於他本人……並不重要。”夏皓再次拍了拍我。
“你說M總裁這麼神秘，是不是因為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怕別人知道？”我拉住夏皓問道，“比如，他是國際大逃犯？或者……是意大利黑手黨？”
聽到“黑手黨”幾個字，夏皓平靜的麵色一緊，轉而便笑了出來，“你這小腦袋都在想什麼？電影看多了吧？”
已到嘴邊的話我又咽了回去，不知道為什麼，在曼哈頓遭遇的事情我並不想同夏皓提及。
場上的燈光忽然一暗，接著音樂漸漸停了下來。
“尊貴女士們，先生們，很榮幸諸位的賞光，我僅代表M向諸位表達最真摯的感謝。”洛凡不知何時登上了舞台，聚光燈下的他，完全沒有方才私下和我靦腆青澀的模樣。
我不由得感歎自己真是見識太少，也不想想，能做到跨國公司M的歐洲區總監的位置，這個青年自然不容小覷。
“各大公司的標書M已經全部收到，老板對此也非常滿意，因而迫切的想要和諸位一見，比起那些冰冷的文字，老板覺得有時候麵對麵的交談更有利於方案的闡述，所以今天這個宴會之餘，更是為了創造一個這樣的機會。”
洛凡這番話說的婉轉，但是相信所有人都聽的明白，M的老板明說是舉辦宴會，其實卻是一次變相的競標活動，沒有準備的，突擊式的……
場上果然響起一陣議論聲。
“又不是考試，搞什麼突擊？”
“就是，我們怎麼說也都是T市數一數二的大公司，M憑什麼這麼不尊重人？”
洛凡待議論聲漸漸低下，再次開口：“諸位，老板並沒有輕視的意思，隻是想在T市尋找到一個真正的夥伴……要知道這個項目不僅在T市乃至國內都是開先河的，以後的突發事件絕不會少，合作公司的抗壓能力和處理機動事件的反應很重要……當然各位有誰覺得不能接受，今天可以不參加，權當是場單純的宴會就好，老板仍然很高興認識諸位。”
話一出口，場上登時靜默下來，畢竟誰也不想跟生意過不去，有時候對方越是眼高於頂，反而讓人不敢小看。
我撇撇嘴，偷偷嘟囔了一句：“虛張聲勢。”
夏皓若有所思，“靜靜，一會我來說？”
“嗯。”這種時候我還是比較聽話的，夏皓的能力我很有信心，除了蕭寞深，我還沒有見過誰比他厲害了。
燈光再次亮起，宴會繼續，隻是場上的人卻再不像方才那樣一臉輕鬆。
洛凡帶著助力不時的穿插在人群中，按照當初交標時間邀請人去VIP麵見M的老板。
我並不那麼緊張，畢竟有夏皓在……所以的心思我依然在之前那個意大利人身上。
我故作輕鬆的在場內轉了一圈，並沒有再發現那個人，幾乎讓我錯以為自己眼花了。
去洗手間的夏皓已經出去好一會了，我有些無聊，萬璟暉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看起來氣色還不錯嘛……”
我翻了個白眼，“讓你失望了。”
他低哼了一聲，“真不知道你跟蕭寞深搞什麼……之前媒體還到處發通告，宣布訂婚……可見秀恩愛死得快……”
“你——”我正想說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卻看到方才被洛凡領進去的某企業的老總走了出來。
隻見其一邊走一邊掏出手帕擦著額頭的汗珠，滿臉的活見鬼……
然而當他對上我的眼神，卻又露出一種奇異的光芒來。
之前進去的幾個人見那人出來，便圍了過去，一邊低聲討論著什麼，一邊看向我這邊。
我被看的有些發毛，索性轉身想要避避。
恰巧夏皓也回來了，“靜靜你要去哪？”
“去找你啊……估計很快就輪到你了。”我笑笑，並沒有提及之前的事情，怕影響夏皓的心情。
“唔——”
正說著果然見洛凡朝我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