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別墅裏。
蘇皓北坐在客廳富麗堂皇KuKa沙發上,冷冷的目光,孤傲的表情。
頗具藝術性的枝形壁燈將他的形象襯托得越發清冷。
在他的麵前,擺著一副上好的紫砂壺茶具。
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茶香。
對麵坐著表情同樣冷傲的蘇傲然。
蘇傲然目光沒有離開麵前的茶具。他專注於泡茶,仿佛沒有看見坐在對麵的人。
一直這樣,兩個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略顯緊張的氣氛,讓這豪華別墅的客廳裏,空氣仿佛凝結了一般。
他們卯上了。
誰先開口就是認輸……
將茶緩緩放在蘇皓北麵前,蘇傲然一臉的淡定從容。
朱唇微啟:“我回來是想告訴你:我自己的事情知道自己處理,希望你不要插手!”
那口氣冷冰冰的,目光甚至有些冷戾。
他這是在對蘇家的絕對權威說話?
蘇皓北皺了皺眉,強壓住心裏的不悅。
“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蘇皓北目光如炬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這關乎一個家族!他是你的兒子,但也是我們蘇家的血脈!我絕對不允許他漂流在外!”
“蘇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這個孩子必須要回到這個他並不熟悉的蘇家!”蘇傲然嘴角甚至帶著一絲鄙夷不屑的微笑:“你口口聲聲不允許蘇家血脈流落在外,卻從來沒有對我提及過他的母親。我失憶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江呤雨這麼恨我?”
“哎喲喲……”蘇皓北還沒有回話,丁寧靜便搶先了:“傲然,你在外麵做了什麼我們怎麼知道?你自己在外麵欠了風流債難道還要歸咎於父母?沒這種道理吧?”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蘇傲然眼睛裏已經升騰起怒火:“第一,我在和我父親說話,根本沒你什麼事!第二,如果真的因為我失憶就在外麵欠風流債了,那我就得還債!我隻會用我的方式對別人好,不會讓任何人插手!第三,我沒有歸咎於父母,我隻是單單懷疑你而已!還有,我的母親早就死了!”
“……你憑什麼懷疑我……”丁寧靜胸口起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皓北,你兒子快讓我心髒病複發了!氣死我了……”
蘇皓北淡淡的看了她:“你吃藥吧!我們父子間的事你不要管!免得又讓你生氣!”
蘇皓北這是不肯幫她了!
“……皓北!你……”丁寧靜捂著胸口,仿佛很痛苦似的:“你太放縱他了,他才敢這樣對我不尊重。我嫁給你,難道就是來受氣的?”
蘇傲然冷冷的看著她,語氣很輕緩:“我會尊重你掛在牆上的黑白照片。”
“……你……”
丁寧靜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臉已經被氣得扭曲,但見蘇皓北對她漠然視之,也隻好緩緩的走出客廳。
不過剛一出門,她就挺直了腰,狠狠的看著客廳關閉了的門,咬了咬牙關。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已經切換了模式,變得凶狠和陰冷。
客廳外麵就是小花園,丁寧靜仿佛隻是信步走走,卻小聲給丁蘭打了一個電話:“你那邊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是叫你想方設法把江呤雨趕出南城嗎?”
“姑媽,南城這麼大,我要把她趕出去談何容易?你得容我從長計議啊!”
“我說你傻你還不承認!她江呤雨隻能在服裝行業混,而且心氣又高,一般的小公司她是呆不下去的。你隻需想方設法讓她在幾個大公司呆不下去,她還不就得滾出南城?從長計議?你以為你的時間還很多嗎?”
“我的時間不多了?姑媽,你這話什麼意思?”
“蘇傲然懷疑我們在他剛失憶的時候做了傷害江呤雨的事,已經來質問他爸爸了!你說你還有多少時間?”
“啊……”丁蘭在電話裏帶著哭腔:“姑媽,你一定要幫我!如果傲然他知道當初我們給他吃藥的事情,他可能永遠也不會原諒我的……”
“先不要自亂陣腳!丁蘭,你總之要記住,如果蘇傲然查到你頭上,你一定要抵死不承認!”
“好的,姑媽,我聽你的!”丁蘭應得小心翼翼。
丁寧靜這才掛了電話。
而客廳裏的那對父子又開始了對峙。
蘇皓北真的想不通,身邊所有的人都對自己俯首稱臣,為什麼唯獨自己的兒子目光永遠是那麼傲慢?
難道上輩子他們就是宿敵?
亦或是他還記著18年前的事?
十八年前,蘇皓北因為遇到了丁寧靜,兩人產生了感情,蘇皓北便和蘇傲然的生母離婚了。
第二年,蘇傲然的生母就因為肝癌去世。
蘇傲然把這筆賬算到了蘇皓北的頭上,他總是說:如果不是因為蘇皓北的背叛,她的母親不會那麼早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