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沒有回應他,而是安安靜靜的,自顧自的,看月亮。
“我叫寒長帝,你叫什麼?”男人換了一個問題。
“段裏孽。”小孩說。
“孽嗎?這個字用得可不太好。”寒長帝盯著段裏孽的臉,看到的是毫無反應的一張小臉。
沉默的等待了許久,段裏孽依舊在看著月亮,似乎已經在無聲中帶過了寒長帝所製造出來的話題。
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下,寒長帝不再和段裏孽談話聊天,而是安安靜靜的陪他看月亮,這一看就是十五天。
“今天的月亮很圓。”第十五天的晚上,當月亮升到最高處時,寒長帝最先開口打破了他們之間無聲的相處方式。
段裏孽依舊沒有說話,他像是早就預知到了,在尷尬沒有形成之前又繼續說下去:“太陽和月亮,你最喜歡哪一個?”
“月亮。”不需要經過思考,段裏孽最直接的表達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寒長帝眼神一暗:“那你想不想看一眼太陽?”
“不想。”
“你真的一點都不像個小孩。”這話似歎息卻也不是歎息。
第十五天的晚上,寒長帝坐在老樹上目送段裏孽離去,眼神布滿了寒冰。
第十六天,早上。
段裏孽從古老而不失華麗的房間起身時,有兩個小孩就站在他的床前。
一個是每晚都會送他回來的小孩,一個是和段裏孽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就連那眉間朱砂都長得一模一樣。
目光一涼如水的看著兩人,段裏孽向前邁出了一小步,手剛抬起,那個生得和段裏孽完全一模一樣的小孩當即跪了下來,口吻謙卑,參雜著害怕說道:“王子。”
段裏孽懸在半空的手被另一個小孩握住了,兩雙極像的眸子對視,段裏孽牽著小孩的手出門,不管不顧地上跪著的小孩,似乎是多看一眼都覺得多餘。
“一個賤人,一個傻子,有什麼了不起的?當老子喜歡伺候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晦氣。”等兩人走遠,小孩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爬起來,麵容猙獰的出門。
段裏孽被小孩帶到了一間更大的房間裏,房間裏隻有兩人,一個美麗嫻雅的女人,還有一個威嚴俊朗的男人,將段裏孽安全送到,小孩便自覺的離開了房間。
見到段裏孽,女人笑著向他招了招手:“阿孽,過來娘娘這邊。”
不等段裏孽走過去,男人已經將段裏孽抱在了懷中,笑得甚是歡愉:“讓爹爹好好看看我們家阿孽,過了今天,阿孽就八歲了,是月樹名正言順的小王子了。”
“祭祀還沒開始呢,看把你給樂的,到底阿孽是孩子還是你是孩子?你把阿孽放下來,試試這衣服合不合身。”女人雖在嗔怪,卻也笑得歡愉。
“是是是,我的王妃說什麼都是。”來到妻子身邊,男人滿眼寵溺道。
王妃笑而不語,打開了一個精致的木箱,翻找了幾下,從裏麵挑出了一套衣服給段裏孽換上。
白與紅結合的繁瑣服飾穿在了段裏孽的身上,像極了一位王子該有的模樣。
男人將段裏孽抱到了一麵巨大的銅鏡麵前,問道:“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