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杯紅色液體下肚,滿足的拍了拍微微鼓起的肚皮,昃舒服的打了個飽嗝,有些愜意的眯了眯眼。
腳下的木屐相互碰撞著,發出了清脆如曲的聲音,昃說:“雖然大人對你很滿意,但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現在離開宴還早過頭了,不如玩些小遊戲打發一下時間。”
說著,昃也不等待同意的話語落下,直接摸出了三塊不算長也絕不短的竹簽一一放在鳳引盛麵前,說:“選一簽,隨便哪簽都行。”
麵前的竹簽是枯黃色的,卻被打磨得發光,簽上空空如也,因為這是背麵,正麵已經被掩蓋,隻有掀開才能知道答案。
鳳引盛涼涼的看著眼前的三塊竹簽很久,很久……久到會讓人忍不住想她根本就不打算理會的時候,鳳引盛有動作了。
她伸出了掩在袖口的手,沒有猶豫不決,沒有遲疑不定,很是幹淨利落的出手,拿起了最中間的那塊竹簽。
至於理都沒理昃一直廢話的鳳引盛為什麼願意玩這個小遊戲呢?
原因很簡單,很純粹,很直接,因為無聊,所以玩遊戲,打發時間。
“你可以看一看抽到了什麼簽。”昃的笑容始終沒有從臉上褪去,像是知道了最終鳳引盛的決定一般,實際上他不過是很有耐心而已,雖然他喜動,但他真的很有耐心的。
竹簽在鳳引盛手中緩緩翻過,如同翻開豪賭最後的那張牌一樣,緩慢而引得全場高度重視,屏吸等待的那種,實際上,雖然三人無一人有這種表現。
帝傾城離鳳引盛又近了幾分,近到不論發生什麼,都能第一時間拯救鳳引盛並且宰了昃的距離。
翻牌的速度不管怎麼慢,怎麼緩,最終都會有翻開的那一刻,當竹簽的正麵翻過來的時候,鳳引盛看見了竹簽的正麵並沒有寫著什麼鬼畫符或者詛咒你如何如何的玩意。
竹簽上麵畫著的是一朵小小的,白白的梨花,說是畫的並不真實,因為那朵小小的梨花比起說是畫的,更像是不知道誰多手放了一朵梨花上去一般,多麼真實。
梨花?
還未解這是何意何解,鳳引盛突然感到全身一僵,身體無法動彈了,而她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撕扯著,像是要把她整個人撕裂一般,這道力何其的霸道。
白光一閃而過,待那霸道的力道消散無影的時候,鳳引盛感到雙腳站在了柔軟的泥土上,麵頰有清風吹過,風中帶來淡淡梨花香。
梨花?梨花香?
鳳引盛心有異動,想要睜開眼睛去看一看眼前是怎樣的一幕,然而,她睜不開眼睛。
她可以聽到風吹花落的聲音,她可以聞到清風吹開的淡淡梨花香,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小小梨花擦過臉頰的微癢觸感,但是,她控製不了身體的每一個動作,就像是支配權不在她的手上一般。
真實的情況便是如此,此時此刻,鳳引盛已是被鎖進了一具不受她支配的軀殼中,她隻能聽到,聞到,感到,甚至看到這具軀殼所聽到,聞到,感到,看到的一切,但她無法掌控這具軀殼,因為這具軀殼自己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