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民,讓小爺丟了怎麼大的臉,你還想往哪裏走?”那青年從自己手下身後走出,陰測測的盯著連臉都看不見的風相嵐。
坐在牆頭,借由樹枝遮擋著,墨京闌一邊撿著剛買的果糖吃,一邊饒有興趣的觀看著事態的發展究竟會是個什麼走向。
一路走來,像這種大型圍攻風相嵐的場景,他也還是第一次見呢,果然是繁華的地方才有是非多嗎?
被人前封後堵,也不見風相嵐有絲毫的慌亂,他就站在那裏,如與世隔絕的高人一般,不沾染凡間一點點塵埃。
“上,全都給我上,他不向小爺磕頭求饒,就把他給我打殘。”這種陣仗都不能讓一個賤民立刻滾過來磕頭求饒,那青年覺得自己嚴重被一個賤民看不起了,故而,麵目猙獰,咬牙切齒的說道。
有些人,總這樣,太過於順風順水的人生讓他覺得想當然,一旦有人不按照他的想法來,那麼,他就會露出最猙獰的一麵,勢必要將那個不按照他想法來的人想方設法除掉,徹底從自己的人生剔除掉。
得了主子的命令,那些摩拳擦掌的打手紛紛向最中間的風相嵐衝出,他們也是聽命辦事的人,才不管被他們打的人可不可憐,他們隻管自己可不可憐就夠了。
打手們一擁而上,眼看著拳頭就要打破風相嵐頭上那頂鬥笠,卻不見風相嵐有所動作,所有人心中莫名,這人是不是傻了?
然,下一刻,令他們不敢置信的事情發生了,他們隻來得及看一道掠影,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就紛紛倒地了。
“啊啊啊啊啊!!!”不過瞬息間,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一頂破舊的鬥笠落地,一切有如塵埃落定,所有人轉頭去看,隻見剛剛還趾高氣昂的青年倒在地上,雙手捂著下檔在淒厲的慘叫著,那臉色煞白,冷汗直冒的樣子,一定極為痛苦。
邊上,那個風塵仆仆的人露出了廬山真麵,驚豔人心。
他麵容俊美,眉落紅點,鳳眸冷冽,站在那裏,仿似四下隻剩下了他一人而已,但他轉眼間,又能將自己融入了這紅塵之中。
風相嵐伸手,拿起了破碗中的那隻銀杯,然後將破碗移到了那個青年的頭頂,手,輕輕一放,一樁血案就怎麼發生了。
破碎的瓷片,染血的銅錢,那青年頭上磕了一個大大的口子,血流不止,人已經昏死了過去。
風相嵐蹲下身子,撿了一塊瓷片,用瓷片在青年臉上劃下一道極深的口子,然後,用手中的銀杯去接了一杯溫熱鮮紅的液體。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拿著飲血銀杯,風相嵐腳步從容的離開這裏,無一人敢攔,隻聽得他留下了這樣不帶感情的話語。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輕輕的將風相嵐的話語重複了一遍,墨京闌那不染自紅的薄唇勾勒出了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