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老仆朝花折問道:“公子是入府居住還是另有居所?”
“入府居住?”花折咬到了一個不錯的句子。
老仆道:“公子若要入府居住,請在這盆中淨手。”
花折問道:“若我另有居所呢?”
老仆道:“若公子另有居所,便不用淨手,隨著將軍就好。”
“隨著將軍就好……”花折那惑人的美眸移向了蓮凰,發現這人早已牽著他的馬走遠了。
竟敢這般無視本宮,那本宮偏要住下來,怎麼想著,花折伸出那雙如玉好看的手,也學著蓮凰的樣子,仔仔細細的清洗了一遍。
“得公子這般,老奴也就不再擔憂將軍了。”看著花折許久,老仆微微的感歎著,仿似將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放下了一般。
老仆端盆離去,留下花折一個人莫名,因為,他覺得蓮凰莫名,跟著他的仆人莫名,緊接著,他覺得這整個偌大的鎮北大將軍府都是莫名的,因為,從頭到尾,在這偌大的鎮北大將軍府,他隻發現了三個活人,一個是老仆,一個是蓮凰,還有一個,是他自己。
花折:“……”
大赫最尊貴的太子殿下孤零零一人站在鎮北大將軍府那一道門檻裏麵,沉眸熟思,他是不是被拐進了什麼奇怪的地方去了?為什麼這府邸他總感覺陰深深的?府邸的主人和奴仆也是莫名其妙的。
餐桌前,花折有些不能從容的抽了抽嘴角,誰能告訴他這炒豆腐炒青菜炒魚塊加魚頭豆腐青菜湯的三菜一湯組合是什麼鬼?
堂堂的鎮北大將軍窮得隻吃得起這些了嗎?還有,招待大赫最尊貴的太子殿下拿這些……上來真的合適嗎?
太子殿下覺得很不合適,但這鎮北大將軍府的一主一仆一點點很不好意思的表示都沒有,各自夾著菜,配著米飯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輕鬆無壓力的模樣看著就招人恨。
簡單得不能在簡單的菜式,配上和奴仆同在一桌吃飯,這一切都讓太子殿下顯得興致缺缺,他隻是用筷子來回撥弄著碗裏的白米飯,撥弄了老半天,也不見他張開金口吃上一口。
“喂!本宮住哪裏?”撥弄了老半天也不能引起他人的注意,花折不得不開口問道。
“你淨手了?”花折原本就沒指望著蓮凰能有什麼表示,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蓮凰極快的看向了他,那張冷漠的容顏再一次渲染出了邪肆,看了老半天的冷臉,他竟覺得這張邪肆的容顏該死的好看。
“嗯。”鬼使神差的,他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後,突然很想捂臉怎麼破?一向以相容為傲的他竟會對著別人的臉看癡了,盡管隻看癡了一道,也好丟人啊!
太子殿下覺得丟人,覺得某個家夥肯定又得折辱他,但,更令太子殿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某個家夥並沒有極快的移開視線,而是緩緩移開了視線,起身,盛了一碗魚頭豆腐青菜湯放在他麵前,俯身,在他耳邊邪肆道:“先住我旁邊。”
說完後,冷漠恢複如初,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端著飯碗,一口菜一口飯的吃著。
蓮凰這樣的態度,對花折來說,簡直是受寵若驚(驚悚的驚),與這人相處了怎麼一段時間,蓮凰什麼品性他難道會看不清?
可就是怎麼一個冷漠得讓人覺得傲慢的家夥竟然兩次對他露出了不一樣的表情,如果說第一次是偶然,那這次怎麼解釋?見了皇帝都敢不跪的家夥,現在竟然親手為他盛湯,這多驚悚又有幾人知?而且,他還讓自己住在他旁邊,還加了個“先”,先住他旁邊,然後住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