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鬢角,“奇怪的人是……”
文淵眉頭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就是行為舉止比較奇怪,不像常人。”
小二納悶,行為舉止奇怪也有可能是病人或者生性所致啊,還有穿著奇怪,不似東嶽人,也有可能是過往的商旅,這可如何區分?
文淵無奈,“那有沒有來過什麼江湖人,或者奇人異士?”
小二咳嗽了一聲,尷尬的笑了,“這……”
他話音剛剛落,就見圍觀的百姓中有個小小的身影擠了出來,脆生生的說道:“大哥哥是問那個黑衣人麼?”
文淵循聲望去,就見那邊站著個小女孩,約莫六歲的年紀,生的唇紅齒白,眼睛清亮,如一潭池水。她穿了身大紅的衣衫,眼睛一眨一眨的望著他。
文淵眼睛亮了亮,彎成了一道新月,走過去蹲下來,伸手握住小女孩藕節似的手,溫聲道:“你知道?”
女孩點頭,“漪籮見過那人。”她臉上忽然露出些許害怕,往文淵懷裏靠了靠,“那人的樣子好可怕。”
文淵摸了摸她的發髻,微微笑著,聲音軟軟,“漪籮不怕,跟哥哥說說,那人長什麼樣。”
這小女孩是悅風茶樓掌櫃的女兒,叫白漪籮。
白漪籮抬頭,看了看文淵,怯生生說道:“那人穿著黑色的衣服,頭上戴了個帽子,臉上……嗯……臉是灰色的,指甲好長,大概……有這麼長。”說著,伸手比劃了下。
圍觀的百姓聽到白漪籮的話,仔細一思索,好像之前鎮上還真來過這麼一個人,算算時間正好是一年前楚風客棧發生凶案之前。
悅風茶樓的掌櫃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卻見文淵走過去在他肩上拍了拍,笑道:“掌櫃的有福,生了個好女兒。”
掌櫃身子一頓,臉上露出笑意來。
白漪籮扯住文淵的衣袖,道:“哥哥,那個人是不是壞人?我前幾天隨娘親去城裏,看到他在東邊的一條巷子裏,抓著一個人的胳膊,樣子好凶……”
文淵心中歡喜,這小丫頭倒是聰明的很。遂將她抱了起來,輕輕拍著她的背,問她是否還記得那條巷子,能不能帶自己去。
白漪籮當然樂意,越州城裏可是有很多好吃的,還有許多她喜歡的小玩意。可她又轉頭看了一眼掌櫃,眼角眉梢耷拉了下來。
掌櫃倒是個識趣的,連忙拱手道:“小女生性頑皮,要勞煩大人費心了。”說罷,招呼茶樓的夥計過來,讓他跟著文淵一起回城內。
霍白薰在楚風客棧的廢墟上走了一遭,又仔細去瞧了那邊的老槐樹,心中已然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見文淵這邊也有發現,便收拾了東西,四人一道往回走。
白漪籮是第一次騎馬,一臉地歡呼躍雀,被霍白薰緊緊抱在懷裏,興奮地叫嚷著,一派天真浪漫。
文淵側頭看了眼霍白薰,霍白薰朝他點了點頭,稱待會回到府衙再說。文淵了然,回頭瞧了眼小跑著的小二和夥計,笑著揚鞭,踏雪嘶鳴一聲向前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