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街上,文淵望著來來往往的人,微微搔了搔下巴。不知為何,他忽然心生悲涼之意。這個江湖,沉寂的太久,總有那麼些人想要鬧出點動靜,吸引他人的注意。
可往往就是這樣的一個心思,卻在江湖上掀起軒然大/波,引得世人為之廝殺,多數無辜人喪命。誰又仔細想過,這江湖,永遠都不是一個人的江湖。
江湖上的人,各個門派之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往往動一發而牽動整個江湖。這人在江湖中行走的久了,多數會迷失方向,從而走上歪路。
文淵並不喜歡評判他人,畢竟每個人自出生起所遇到的人,生活的環境都不同,那麼他的心思也就有不同之處,為人處事便也有所差別。
任何人都無法用聖人的品行去要求他人,能做的,也隻有守住自己的初心。無論時光如何變幻,初心不負,便也不負自己。
文淵抱著青海劍站在衙門口,抬頭看著天邊的流雲,眨著眼睛。許久之後,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又輕輕搖了搖頭,抬腳朝徐記糖鋪那邊走去。
文淵躍上了屋頂,很快便落在了徐記糖鋪對麵的茶樓頂上。抬眼望去,就見十二蹲在那邊的屋頂上,四處瞅著,似乎找找東西。
俞楠在那邊的巷子裏跳來跳去,一會上了屋頂,一會又隱於巷中,獨獨不見霍白薰。
文淵納悶,正要過去問問十二什麼情況,就看到徐家的院落中出現了一個人。那人與方才被關入大牢的人穿著一樣,但身形較高。
仔細看他露在外麵的皮膚,正和白漪籮說的一致。
灰白,長指甲。
那人站在徐家院子的一棵桂樹下,正在同一個人說話。
那個人的身形被桂樹掩去了大半,但看這竟像是個女人。
文淵皺眉,這身形……好像是崔瀾。
文淵摸了摸下巴,總覺得有些奇怪。
就算崔家和這事脫不了幹係,崔瀾和他要談事情,為何要站在如此顯眼的地方?
正思索著,文淵抬頭,就看到十二轉過頭來,歪著腦袋有些好笑的看著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文淵蹙眉,伸手指了指徐家的院子。十二點了點頭,伸手指向了那邊巷子裏的俞楠。
他順著十二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就見俞楠跳進了一處院子。
那邊的院子是個二進出的院子,俞楠落到了院中,似乎有些疑惑,站在牆角的一棵樹後四處張望,忽又回頭看向了屋頂上的十二。
文淵眯起了眼睛,腳下一踮,如同一隻輕巧的燕子掠了出去。眨眼間,便落在了十二身側,奇怪道:“人不是在徐家,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十二卻擺了擺手,呲牙道:“老大,你看錯了。”說著伸手指向徐家院子裏的兩個人,“那是兩尊石像,我剛才也看錯了。”
文淵愣了下,再轉身去看徐家的院子。就見那桂樹後的兩人一直沒有任何的動作,神情呆滯,果然是石頭雕刻出來的。
文淵這下更鬱悶了,有人在院中置假山的,還從未見過有人家在院子放兩尊石像的。這石像上的兩個人,還都和楚風客棧的案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