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鳶宮有一張冰玉床,那些天賦極高的人,每月會有三次在冰玉床上練功的機會。
可,這世上的人,天賦高者極少,那個年代,適合練就極寒內力的,也不過五人而已。
秦無垢和顧臻以及秦思雨邊是當年脫穎而出的佼佼者,至於那另外二人,早就在多年身死。
後來,滄瀾城分為兩支。滄瀾城仍舊以極寒內力為尊,京山派則在極寒內力的基礎上演化出了更多的功夫。
可,京山派中的人,大多數是無法練就極寒內力的。陸炎霆跟隨顧臻習武,可他的體質,卻無法練就極寒內力。
文淵 則是個異數,世人隻知他武功奇高,卻不知他的極寒內力早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就算是柳追月和江南城以及秦無雁,也無法與他匹敵。
這些事情,霍白薰是第一次聽到。
她雙眼中滿是驚訝之色,沒想到他們幾個人竟還有這樣的淵源。也難怪秦無垢為何一定要促成文淵 和秦無雁的婚事了。
不過,他們二人也確實登對,一個心思縝密,一個英姿颯爽。
隻是,文淵 若是能改改他那不解風情的毛病,便可謂是完美。
霍白薰和陸炎霆默契地起身朝屋外退了去,在他們的腳剛踏出屋子的瞬間,就見青海劍上泛起了瑩瑩白光,地麵上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霜花不斷地四周蔓延,向白霈湧了去。
白霈眼中滿是震驚,目光所及之處,不論是桌椅,還是那窗前放置著的七弦琴,也爬滿了霜花。
風在這一刻似乎停住了,雪也停了。
白霈的額頭和脊背上全是冷汗,握著劍的手也是冷汗津津。他袖中的手微微在顫抖,胸口似是被人重重一擊
。一股無形的壓力向他逼近,他無法出聲。
青海劍祭出,淩厲的殺意從白霈頭頂落下。文淵 已經掠了過去,寒意籠罩之下,無法辨別他的身形,隻聽得耳畔風聲不斷。
白霈舉劍,劍勢卻撲了個空。
霍白薰的千機傘已撐開,紅色的油紙傘在她的掌中,隨著那吹來的風雪,滿滿的由血紅色轉為淡紅,似是有生命了一般流轉。
風雪襲來,陸炎霆手提著酒壺,眼間笑意盈盈,滿臉的驕傲之色。
文淵 眉頭攏了起來,劍出的那一瞬間,忽而冷冷笑了起來。
他的眼中綻放著奇異的光彩,唇角笑意溫婉,聲音和煦如風,情緒沒有半點的波動。“白大當家,不知在下可否與你傾力一戰?”
白霈此刻已說不出一個字來。他的心中滿滿的都是懊惱,江潮生從未跟他說過文淵 會極寒內力,也未提過他的功夫竟高出自己這麼多。
可是,誰能又能想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此刻爆發出的實力,竟比那些所謂的江湖前輩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是柳星沉和秦思雨在此,恐也是震驚。
文淵 眼眸沉沉,雖是在笑,可周身滿滿的皆是凜冽的殺氣。
青海劍變換著招式,挽出無數的劍花,奔著白霈疾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