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鴻漸年紀雖小,但陳貴方才那一番的動作,看向落星劍時的詫異,全然落在了他眼中。
他心中疑惑,看著人也不過四十來歲,難不成和那兩位神仙姐姐一般,內力到了一定的境界,便也不顯老了?他莫非認識自己的父親,又或……祖父?
薛黎僵硬地站在那裏,他是乞丐的時候,就有些懼怕陳貴。
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這人陰森森的,就算是笑著,可那雙眼眸看向你的時候,總無端地覺得遍體生寒,忍不住發抖。
雖如今有文淵和霍白薰他們在身後,但心底的懼意卻仍舊揮之不去。
文淵和陸炎霆以及霍白薰站了起來,迎上陳貴的目光,三人同時施禮,腳下一踮從屋脊上掠了出去,落在了院落之中,順勢將陸鴻漸和薛黎護在了身後。
陳貴掩著嘴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伸手指了指陸鴻漸,有氣無力道:“他是鳳家的人,怎麼會有秦先生的落星劍?難道……秦先生還未忘記鳳家那位?”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文淵幾人都怔了下。
落星劍是秦思雨的,聽陳貴這話,難道秦思雨以前喜歡過鳳家的男子?
三人的好奇心頓時被吊了起來,可又想到眼前這人不簡單,也不敢多問。
文淵拱手施禮,微微笑道:“鬼醫前輩說笑,我徒兒的落星劍是秦前輩贈給他的。至於前輩說的那些舊事,晚輩並不清楚。”
陳貴“哦”了聲,從三人身上掃了過去,忽而笑道:“沒想到我在這長安城待了數年,今日竟有幸一下見到三位故人的徒弟……不知,他們可還好?”
陸炎霆始終沒有說話,霍白薰是個女兒家,自也不會接話。
文淵又施禮,應聲道:“多謝鬼醫前輩掛念,家師和顧師叔以及關前輩安好。”
陳貴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略思索了下之後抬眉看向文淵,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薛黎,咳嗽了幾聲後,說道:“你們來,是要問張大人的事吧。”
說話間,朝院中的乞丐擺了擺手,眾人便迅速退出了院子。
待院中無人了,陳貴走到台階上坐了下來,聲音毫無力氣。
“想來,你們應該聽過,多年前一場大戰,外界都傳聞我與毒聖蒼術已死。可惜啊……這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我和蒼術……”
他冷笑了聲,“我倆,竟被個路過打獵的人給救了。”
文淵等人對當年之事所知有限,雖不知他為何會說起當年的事,但還是認真的聽著,沒有打斷。
陳貴聲音很低,似是有人在夜間吟唱,那聲音聽著有幾分清冷,又有些瘮人,還時時伴著幾聲咳嗽,聽著總有些詭異。
陳貴和蒼術被打獵的人救了之後,因那獵戶隻懂得一些簡單的包紮,並不能救他們的性命,隻能找了人把他們一道送去了城中的醫館醫治。
那大夫不識得二人的身份,隻當他們是普通人,十分用心的醫治。
二人清醒之後,又偷偷按著自己的病給那大夫開的藥中加了幾味藥,這傷勢便也很快好轉。
獵戶家中並不富足,為了治好兩人,將自己藏了多年的皮毛變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