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和白衣將方簡扔在走廊上,躥進屋中去幫忙。可三人探查下來,隻有一名護衛和其中一個女子一息尚存,其餘人皆已斃命。
“混賬!”文淵氣急狠狠跺腳,一把扯住十二的胳膊,沉聲道:“去,現在就去,立刻將城中的大夫請過來。白衣,你去找阿薰,不管她在做什麼,即刻讓她回來!”
說話間,另一隻手卻已落在了那護衛和女子的身上,封住了他們的穴道,又翻出霍白薰留下救命的藥塞到了他們口中。
十二和白衣哪敢怠慢,兩人火急火燎地往樓下奔去,與提著水壺上樓來的夥計撞了個滿懷,連致歉都來不說,人已從客棧飄了出去。
夥計攏了攏眉頭,提著水壺一邊搖頭,一邊往樓上走。
可一到門口,看到屋內躺著的死人,登時驚得叫了出來,水壺從手中摔在了地上,滾燙的水潑到了腳麵上,燙得他直接跳了起來。
要不是陸鴻漸反應過來拽住了他的手腕,恐怕他已從樓上墜了下去。
腳麵上的疼痛襲來,夥計“噗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看著屋內的情境,他張大了嘴巴,麵色慘白,又想去觸碰傷處,又顫抖著伸手指著屋內,半晌,喘著粗氣斷斷續續道:“死……死人!怎麼……怎麼會這樣啊!”說著,張嘴就要大叫。
文淵回身狠狠瞪了他一眼,目光淩厲,沒有半分的溫和。夥計被他這一看,登時打了個激靈,那話給噎了回去,可身子仍舊不住的顫抖著。
陸鴻漸雖然也有些發怵,可是卻還是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脫去了夥計的鞋襪,就見他腳麵上紅了一片,有些地方起了水泡。
即便是文淵方才止住了他的話頭,可堂中的食客還是發覺了不對,紛紛抬頭往樓上瞧了來,眾人眼中滿是疑惑。掌櫃也蹙著眉頭,手中捏著毛筆,一臉不解。
薛黎咽了口唾沫,連忙朝眾人擺手,言道:“他不小心被我絆了一下,被水燙到了,沒什麼大事。”
食客聽到這話,再看那轉過頭來瞧著他們眼淚鼻涕橫流的夥計,便也信了薛黎的話,又各自落座。掌櫃眼中疑惑未退,眼瞼微斂了下,重新提了一壺熱水往樓上走了來。
薛黎和陸鴻漸頓時有些緊張,生怕他也與夥計一般反應,可這也不能硬攔著,那樣反倒讓人生疑了。
文淵護住了那兩人的心脈,聽到蹬蹬蹬上樓來的腳步聲,猜到是掌櫃。
便從屋內閃了出來,順手帶上了屋門,朝陸鴻漸和薛黎砍了一眼,自己迎了過去,將掌櫃引到了旁邊陸炎霆原本住的屋子。
薛黎和陸鴻漸兩人連忙將小二扶了起來,送到了一邊的空屋,又去霍白薰的屋子尋藥。
掌櫃入屋後放下水壺,站在門口處卻沒有動。
文淵指了指桌旁的凳子,臉上笑容收起,低聲道:“有事與你說,但不能有其他人知道。”
掌櫃此時已聞到了隔壁屋內傳來的血腥味,心頭咯噔一下,忙躬身施禮,“文掌首請講。”
掌櫃再傻,也能瞧出他們幾人身份不同一般。觀他神色,應該已知隔壁屋中發生了何事。他如此的鎮定,看來這人也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