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邊的魏離,隻是看了看文淵,一言不發。
在一年前他便接到了叔父魏思忠的來信,提醒他燕州會來一個新節度使,叫他留意一些,此人有點不太好對付。
當時的魏離,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左右不過一個無實權的節度使,能翻起多大的風浪來?
叔父他是在高位時日已久,都養成了風聲鶴唳的毛病。
可誰能料到,就是這個讓他不屑一顧的節度使,竟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決掉了燕州那麼多年都未能撼動其根基分毫的匪患問題!
如今,更是將手,伸到了他燕關這裏。
一想到這裏,魏離有點皮笑肉不笑道:“文大人真真好本事,如此能耐,怕是以後,會在聖上麵前,步步高升。”
文淵道:“魏副將過獎了,本官不過是食君俸祿,忠君之事罷了。如何能比得上魏副將等拚搏沙場,積下累累戰功?”
魏離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倒是鄒東海再度接口道:“文大人一路奔波,不若先去休息?將軍已經命末將等給文大人安排好了住處。”
文淵擺擺手:“鄒副將客氣了,聖上有令,不得貪圖享樂。”
“本官就在營帳下榻便可。”
“隻怕到時候文大人扛不住這邊關的風沙,累了病了,我等可是吃罪不起。”
魏離道:“若是聖上一個怪罪下來,我等可就百口莫辯。”
文淵道淡然道:“魏副將多慮了。”
“但願如此。”
文淵不再同魏離繼續此類話題,倒是看向鄒東海道:“本官想先去看望一下陳老將軍,不知方便與否?”
未料鄒東海一聽此言,卻是有點為難。
“文大人到來之前,將軍曾吩咐末將等要好好招待,將軍他因身體不適,如今並不方便見客,還請大人勿怪。”
文淵沉吟了一下。
那嚴大夫跟他提及陳宏的身體狀況時,並沒有特別說明不能見客。如今這等光景,怕是另有隱情。
不過,文淵心頭無數念頭閃過,麵上卻是波瀾未起。
“既是如此,倒是本官唐突了。待將軍方便之時,本官再去探望,也好在聖上那邊有個交待。”
鄒東海道:“多謝文大人體恤。”
文淵笑了笑:“煩請鄒副將前頭帶路,本官這一路奔波,倒是有點乏了。”
鄒東海一拍腦袋:“您看看末將這記性,光顧著說話了,都快忘記了這茬。”
說完,他便大手一揮:“來人,將文大人的馬安置於馬廄。”
說完,他便對著文淵和不二道:“文大人請隨末將一道前往罷。”
文淵同魏離示意後,便隨著鄒東海離去,隻餘下魏離一人還站在原地,臉上晦暗莫名。
翌日,燕關操練場
文淵看著麵前那一排排身姿挺拔的將士,在他麵前不斷地變換著陣型,進行著操練,心中暗暗點頭。
陳宏老將軍不愧是為將多年,將這一支邊塞守軍治理得很不錯。
隻是他這一感慨尚未落下,便看到那操練隊伍當中不知為何,突然躁動起來。
很快,那躁動變從一小塊區域,漸漸向四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