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淵將那份奏表看完後,良久不語。
陪侍一側的索圖與張公公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隻是拿眼神時不時地對著魏思忠看上一眼。
“魏卿,如你此前所言,此處乃是你為朕所設的一支暗衛所在?”
魏思忠道:“正是!”
“朕且問你,對於這些人,你當真不知其有異心?”
“這……”
魏思忠聞言,當下一驚,倏地抬頭:“皇上,何出此言?”
“朕以為,這些人隻認有宰相,不認有朕……”
“皇上,老臣冤枉……”
突聽得柳淵如此說,魏思忠當時便膝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柳淵跟前,磕頭不止。
哪怕是那前額立馬磕得血紅一片,魏思忠也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他的嘴裏,反反複複隻有一句話:“皇上,請相信老臣,老臣是真的冤枉啊……”
“既知冤枉,朕且問你,對於此上所言,你又作何解釋?”
柳淵手一揚,原本被他拿在手中的那份奏表便飛了出去,直接砸到了魏思忠的頭上,使得他那個原本就已經傷痕累累的腦袋,再添新傷。
然而,魏思忠雖然被柳淵的這一擲直擲得整個腦袋發暈,但是他卻未敢有絲毫懈怠。
他伸出雙手捧起那份奏表,細細研讀。
這越往下看,魏思忠臉上的表情就越凝重。
到了後來,他臉上的冷汗如雨下,身體也如那篩糠似地抖個不停。
“如何?”
就在此時,柳淵那冰冷無溫度的聲音,就在魏思忠的耳邊響起。
“臣,臣是真的不知,這些人之中,居然會出現如此膽大妄為之徒,是臣監管不利,還請皇上恕罪。”
柳淵居高臨下地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魏思忠,臉上已然是結了霜。
“一句恕罪,便可蒙混過關?魏思忠,你端的是好計謀嗬!”
索圖不失時機地上前一步,低聲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還請皇上三思!”
一旁的張公公也接口道:“皇上,請三思!”
柳淵臉上的寒意絲毫沒有退去的跡象,相反,較之此前,更甚一籌。
“朕倒也想聽聽,你還能說些什麼。”
柳淵停頓了一下,便往身後的椅子上頭一坐,目光卻一直落在魏思忠身上。
“老臣以為,此事老臣身為知情者,有識人不清之嫌,然此三千兒郎中,有此錯誤意識的不過寥寥耳,還請皇上明查。”
“再者而言,為掩人耳目,臣當時所設想僅有幾人知曉,而那幾人之名,在這上頭皆未可見。”
“由此得知,此奏表上所言之事,不過是有心人故意尋之,以此來挑撥臣與皇上之間的那份信任。”
“臣,死不足惜,然皇上之處境,將會更加地令人擔憂。皇上,臣每每思及此,便覺顫栗不已。”
“哦?如你所言,這些不過是些誆騙之詞?”柳淵臉上的神情動了動。
“正是,我西楚自立以來,所經風雪不計其數,因有皇上此等明君在,我西楚國力日盛。”
“那些宵小之輩為毀我西楚之江山社稷,不惜想出種種卑劣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