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領路士兵將文淵他們帶至一背風軍帳,便離開之後,文淵這才對著張升道:“張大人,你有何煩心之事,不妨說來一聽?”
張升往四處打量了一番後,這才對著文淵低語道:“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還請大人指點一二。”
“你說指不明一事,可是那尋找能人異士?”文淵看向張升。
“正是!不知大人……”
張升伸出手去撩開了那軍帳門簾,示意文淵進入後,他跟在文淵身後進入,這才接著說道:“下官雖長年居於燕州,但對於北涼之事,所聞皆出自邸報……”
“張大人莫慌,本官方才那般言說,不過是一個托詞罷了。”
文淵笑著看向張升:“張大人在燕州十數年,別的不知,長在燕州之人,你定然知曉。”
“此前北涼與我西楚尚為友鄰之時,曾經互派使官到訪,這話,說來該有十數年之久了,應是張大人方任燕州縣令之時。”
“大人所指之事,的確有之,不過此事不過短短數月而已。”
聽到文淵提及這陳年舊事,張升也是一臉的向往:“那時,下官方任縣令一職,對於北涼所派使官倒也頗有些印象。”
“沒錯,而那幾位使官之中,便有一位與眼下那北涼主將蕭遷出自同一處,當年他為示其友好,乃用的本族語言同人問好。”
“當有此事?”聽得文淵如此一番解說,張升心頭有些疑惑,他並無印象。
“自然是有的,此事還被當為美談,收錄縣誌之中。隻是後來,因我西楚與北涼之關係急轉之下,此事便再無人敢提起。”
“而那記錄著相關往來的縣誌也被束之高閣。”
不二上前一步,往文淵手中遞了一盞熱茶,又往張升手中也遞上一杯之後,這才緩步退下。
文淵雙手一點一點地轉動著那個小茶杯,目光卻是對著張升。
“本官接任燕州節度使後,因閑來無事,便在翻看那些縣誌,故而有些印象。”
“大人的意思,是叫人學了那言語?”
張升端著那茶杯便站起來:“此事,太過魯莽了罷?”
單憑那隻字片語,便要人混到北涼軍中?
這個事情,無論怎麼看,都令人戰栗不已。
被派去之人,若無過人之處,便隻有一個下場。
有去,無回。
文淵卻是淡然道:“張大人,且放寬心些,咱們派人過去,並非是去截殺那蕭遷,而是去收拾那鍾離德。”
張升微笑道:“大人如此從容,想來已是想好了應對之策,下官放寬心便是。”
“眼看這外頭風雪雖小,但風仍然很大,本官突然想要下棋,不知張大人可有空閑?”
“大人想要下棋?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下官求之不得。”
張升將手中茶杯放置於一旁,又伸手整理了一番身上衣物,這才有點茫然道:“隻是不知,這棋盤在何處?”
“棋盤自有法子解決。”文淵對著不二道:“方才進來之時,我便見到這邊上有好些冰碴,你且取些回來罷。”
不二離帳而去,而文淵則是取過邊上士兵腰間之配刀,往那地上左劃右劃一番後,便對著張升道:“棋盤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