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央塵的死,文淵的心尖上突地一痛,急咳數聲,眼看著喉嚨裏頭漫上一股腥甜,被他強壓下去了。
文淵臉色蒼白,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恢複一點血色。
不二早就聽到了文淵的咳嗽聲,當下顧不上禮數便直接闖進來:“少爺,你怎麼樣?”
文淵自從得了那老大夫的藥方之後,這身體雖然算不得好,但也比先前要強上許多。
如今這突起變故,可讓不二擔憂不已。
文淵揚著頭看向不二道:“無妨,不過是多吹了點風。”
說完,文淵便伸出手去將窗子關上,卻在那窗台邊角處,看到一絲不尋常。
他的眼睛突地一眯,隨後便急速地往四周掃視了一眼,並未察覺有何不妥後,這才借著關窗子的舉動,將那被塞在縫隙處之物給取了出來。
不二看到文淵一臉的沉凝,眉間一跳:“少爺,可是有……”
文淵抬手示意不二禁言,他才慢慢地將緊緊攥於手中的那樣東西給舉到眼前。
這是一個做工極為精巧的小木簡,顏色與窗欞所用木料極為相近,若不細看,是斷然看不出有什麼區別的。
文淵本以為這定然會是個空心的木簡,找尋了一番後,卻是發現在那木簡上頭,刻著幾道別樣的紋路。
他將這截木簡高舉過頭頂,讓它對著光,這才使得他能將那上麵的花紋看得更為仔細一些。
這些花紋粗看之下並沒有什麼特別,但文淵再三細看之下,卻是感覺到這上頭的花紋愈看愈眼熟。
他緊抿嘴唇,舉著那根木簡,快步走到榻前,掀掉榻上被褥,果然,看到那被褥之下,有著一塊可活動的木板,而那木板之上,還有一道小小的缺口。
文淵將手中的那截木簡安放於那缺口之中,隻聽得“喀”地一聲輕響,那木板卻沒有如他先前料想那般被打開,而隻是露出一個小洞。
那小洞裏,安放著一把鑰匙。
這鑰匙上頭,刻著一個“九”字。“少爺,這鑰匙是做什麼的?”不二看著文淵手裏的那枚鑰匙,驚訝道。
原本以為這床榻底下會有暗道之類,卻沒有想到,找出來一把鑰匙。
文淵卻是一抬手,示意不二噤聲。
他將那鑰匙舉起來,仔細地看了看,腦子裏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卻是快到他抓不住。
“這鑰匙……”文淵緩緩開口,卻在那個瞬間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與陸炎霆之間所發生過的一件往事。
那時候,他與陸炎霆初相識,原本不過是兩小孩子,文淵卻感覺到陸炎霆的心裏藏著不少事,小小年紀,卻是老氣橫秋如一小老頭兒。
他那時候自報家門,姓文,但陸炎霆卻是沒有說實話,他說,他是九公子。
不錯,陸炎霆自稱九公子。
他的真名,在兩人相識幾個月後,因為一個機緣巧合之下,才被文淵得知。
當然,也得知了陸炎霆的真實來曆。
想到這裏,文淵眼睛一眯,對著不二道:“走,去小霆房裏看看。”
“難不成,這鑰匙跟陸少爺有關?”不二雖然感覺到不解,但還是十分謹慎地往門外頭張望了一會兒,這才帶著文淵進了原本陸炎霆所住的那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