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城邊上的這條河,據我所知,可是修了好些年了。”
文淵跟陸炎霆提及另一件事。
陸炎霆一愣之下,卻也很快反應過來:“你查到什麼了?”
文淵微微一笑:“明日,便可知分曉。”
看著陸炎霆臉上依舊是一片擔憂之色,文淵又接著說道:“當然,那河水定不會入城來,不過,它卻是會湧去一個地方。”
“你可知這樊城東麵,是什麼地方?那裏便有著皇家第一鐵礦。”
據他所知,這鐵礦開采不過半年,正是派大用之時。
“你竟是想著要將那河水,往鐵礦那頭引?”
陸炎霆聽著文淵的話,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鐵礦一事,原本是段鴻卓所主持,但現在,自然也是落到了段子騫手中。”
文淵又道:“這鐵礦對於北涼而言極為重要,北涼好戰,兵器損耗尤甚。”
文淵沒有接著往下說,但陸炎霆卻是明了那話中未盡之意。
“如今段鴻卓餘孽未清,國力不穩,若是再加上鐵礦有個閃失……”
陸炎霆沉吟了一番,隨後才點頭道:“此事若成,上頭那位即便是要想伐楚,也得惦量惦量。”
文淵接上話頭:“不錯,隻要我們能拖得過一時,便能多點時機轉圜。”
“如此,便隨我往外頭一遊罷。”文淵看到陸炎霆還想說些什麼,忙道。
陸炎霆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文淵臉上那抹淡淡笑意很快便消失不見,他轉頭看向不二:“著命北鷹繼續盯著宮內動靜,無事不得亂出。”
央塵屈死一事,讓文淵心下明了,怕是那背後之人早就盯上了他那幾隻鷹,眼下巴不得來個一網兒兜著。
央塵……
文淵的嘴唇再度泛白,口中溢苦,他微微晃了晃神,才又對著不二道:“讓他們都提著點神。”
不二有些詫異地看了文淵一眼,不過很快又晃開眼去。
他還是頭一回聽到自家少爺特意關照北鷹,想來是央塵一事,讓他傷了心神罷?
不二硬生生地壓下陡然從心頭升騰而起的那份澀意,大步往門外而去。北涼皇宮,朝嵐殿
朝嵐殿原本是段鴻卓在宮中的議事之所,但是,如今已被段子騫所用。
段子騫自當上新皇便一直被段鴻卓壓製,心裏早就攢著一腔的怒火。
如今段鴻卓下落不明,餘孽尚未肅清,每每思及此事,段子騫的心頭便是惱恨異常。
段鴻卓此前種種,幾乎是將身為帝君的他,臉麵掃盡。
為著此事,段鴻卓每日皆不得安寢。
如今,他苦苦候著的機會,總算是來了!
段子騫對著眼前那份被攤開來的北涼輿圖看個不停。
他的目光,久久地落在那與北涼南境隻有著一線之隔的西楚燕關所在。
燕關,不過是小小一個燕關,便將他北涼鐵騎擋在那外頭達百年之久!
但眼下,他北涼兵強馬壯,而觀那西楚,除去先前出了一個能文能武的燕州節度使文淵外,眼瞅著竟是再無人才入世。
這曠世之功,看來是要穩落他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