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梁關押的這些時間裏,陸棱滴水未沾。韓梁多次打開視頻去看陸棱的情況,陸棱卻隻是像入定的老僧一般,一直盤腿而坐。看不出他的情緒,看不出他的思緒。這樣平靜的陸棱,讓韓梁是有一些恐懼的。因為,韓梁自小最缺的,就是平靜,然而現在有一個人這樣地平靜,尤其還是自己的仇人,對於韓梁來說,是在是有一些別樣的異常,與他曾設想的太多畫麵和場景都不同。於是,韓梁不再打開監控,而是耐心等待陸之痕的到來。
現在,陸之痕就在自己的對麵,陸棱也被架了出來,韓梁自然很是高興。陸棱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臉色都有一些發白,而也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自己兒子的陸棱。在看到陸之痕之後,盡管身體虛弱,卻也擠出了一個無力的笑容。
陸之痕看到陸棱麵色蒼白,渾身無力的樣子,心中不免怒火飆升。
“之痕”陸棱輕輕叫著自己的兒子。
“爸!”隻叫了一聲爸,陸之痕便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他心裏有太多的心疼。對陸棱,也對自己的無能而感到愧疚。
“啪啪啪!”鼓掌的聲音在辦公室裏響起,鼓掌的人是韓梁“好一出父子相見的溫情大戲啊,這樣親眼看到,我簡直感動地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呢!”韓梁假意地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似乎在擦拭從未出現過的淚珠。
陸棱被保鏢扶到靠近韓梁辦公桌的位置。韓梁沒有讓陸棱與陸之痕離得太近,以防陸之痕在接到陸棱之後會做別的花招。現在陸棱在韓梁手裏,韓梁便相當於有了人質,談任何事情都有了底牌。
“給我家老爺放把椅子。”龍騰終於看不下去,出口對韓梁到。
“哎呀,你說地是,是我失禮。”韓梁示意保鏢給陸棱拿了一把椅子。陸棱在椅子坐下。看上去渾身都極為地無力。而龍騰卻發現陸棱雖然看起來無力,但是從他的角度看過去,仍然能看到陸棱的眼睛在韓梁的辦公桌上掃視,似乎是在尋找什麼。而以陸棱現在與韓梁的距離,可以說是非常近的。
“我們談正事吧。”陸之痕再也沒有心情和這位自己曾經認為是兄弟的人去敘舊情。而是直截了當地,想要以最快的似乎解決掉這一切,好讓陸棱能不要被韓梁脅迫。
“陸少爺不僅是個痛快人,沒看出來,還是個大孝子呢!”韓梁笑起來,他對現在的情況很滿意,尤其是陸之痕這樣曾經掌控一切的男人,現在在自己手裏,卻不得不聽從於他,韓梁的心裏,是說不出的舒爽與高興。
“要轉讓股份,應該是要通過董事會審議,不過作為董事長兼執行總裁,想必陸少爺您把該帶的材料都已經準備好了吧?”韓梁坐在辦公桌後麵,雙手交疊撐在桌子上,眼睛中閃爍著貪婪的亮光和算計。
陸之痕點點頭,讓龍騰把材料拿了過去。裏麵有陸家所持股份的授權書,和一份股權轉讓合同。龍騰拿到材料,心裏有些抗拒,卻看到對麵陸棱似乎看著他的眼神別有深意。龍騰稍作思索,便明白了陸棱的用意。畢竟從小就在陸家長大,對陸棱的行事風格有太多了解。更何況這幾日陸棱又和龍騰之間有各種各樣的交流。所以現在,陸棱的眼神,看在龍騰眼裏,心下便也有了明了。
龍騰過去放下材料,不留痕跡地把一隻筆也放在了韓梁的辦公桌上。這個動作做地極為巧妙,材料擋住了筆,而當韓梁再去拿起材料,也沒人會注意放在那裏的一根簽字筆。這並不是一根普通的簽字筆,是陸棱以往每一次談生意都會帶的筆。
陸棱為人陰險狡詐並且生性多疑。他從來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因而每一次與他人談生意,陸棱都會帶一根這樣特殊製造的簽字筆。看起來和其他簽字筆毫無不同,但是拔掉筆帽,內裏實際是尖銳地注射器,可以在瞬間就把毒液注入到對手的血液裏,不多久就會昏迷。陸棱看到,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