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成發生他果然不適合做壞人,在得知了孟春秋殺人內情的事情,他的怒火便沒有之前的那麼濃烈了。

男人無法忍受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出軌,因為綠帽子對男人來說是一個屈辱。

而萬萬不應該的是,方知成知道孟春秋當年對大哥的崇拜。

一個他崇拜的人,一麵散發著光芒,一麵在暗地裏睡了他的女人,帶給他的,不僅僅是雙重的背叛,還有信仰的崩塌。

恨到了極致,如果不是放棄自己的生命,就會瘋狂的報複,要對方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孟春秋一頓發泄完以後,胸口因情緒波動太大而上下劇烈起伏著,然而四周卻異常的安靜了下裏。

他抬頭對上了方知成複雜的神情,自己卻冷笑了起來,“方知成,別他媽用憐憫老子的眼神看著我,自我打算報複開始,我就沒想過後果。今天要是死在你手上,隻能怪我當初沒有殺掉你,給自己留了隱患。”

方知成現在的思緒全是亂的。

他本雄赳赳氣昂昂的報仇,在遇到了孟春秋行為得出合理解釋之後,就土崩瓦解了。

“你的事情,的確值得同情!”方知成就事論事,若是當年孟春秋能將這件事告訴他,說不定能有一個排解發泄的過程,就不會造成羅鬆村一夜之間的覆滅。

所以方知成跟進一步的補充,“但是我覺得羅鬆村這些死得不明不白的人,更值得同情。孟春秋,你若還是個人,就跪下磕頭,給這些因為你的私人恩怨而死於非命的人賠罪。”

若是羅鬆村隻不過是他和孟春秋借宿了一晚的地方,加上他當時的臥底身份不能暴露,或許這些人死在了孟春秋手裏,他不會眨眼。

然而這裏卻是第二個故鄉,孟春秋在這裏也有著快樂的一段時光。這樣的地方,他怎麼能夠下得了手?

“賠罪?哈哈哈......”孟春秋笑得詭異,對方知成的言語幾乎是鄙夷,“你以為他們死的就不應該嗎?你以為那火是怎麼起的?那火是他們準備用來燒死我用的,哈哈哈......”

時間回到那一天,孟春秋回到家裏看到了老大和妻子苟合在一起的背叛,隨即想著羅鬆村還是一個可以給他提供溫暖的地方,於是他折了回來。

總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時候組織成員都離開了羅鬆村,而孟春秋回到羅鬆村的時候,被認出來是恐怖分子。

他醉醺醺擅自挖開了村名藏的酒,喝得醉醺醺的,隻聽見抬他回去的兩個人的對話。

“幸虧他喝醉了,否則我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下手好!”一個村民竊喜的說道。

另一命村民先是一臉憂愁,後來似乎是想通了什麼,露出了喜悅升起,“現在我們兩個可是村裏的英雄了。這個人是恐怖分子,我們村還讓他在這裏呆了這麼久,要是被白天來的警察發現了,村裏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村長不是說了嗎?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今天晚上,我們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燒死,至於另外一個,他要是還回村裏來,我們也像今天一樣,灌醉了再燒死他。”

“但願村長說的都對!”

“怎麼會不對?村長現在都已經挖了他的老酒出來,準備點火前喝一杯,點火後大家就進行慶祝,剛好過豐收節了!”

當時的孟春秋雖然喝醉了,但是聽到了這樣的對話,酒差不多就醒了,然而他卻不敢動彈,一直偽裝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在抓到了孟春秋之後,他們村裏的一個小空地上堆氣了柴火堆,每家每戶,有汽油、柴油等易燃物的,都自願的搬了出來。

那時候的孟春秋,想逃是不可能了。那時候的他,根本就是被卸下了槍支的俘虜,憑借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對付不了村裏身強體壯的勞動力。

走投無路的他,最後看到了房間牆角下的農藥。

他已經被自己的老大還有妻子背叛,回到了這村裏,本是循著溫暖來的,誰知道這裏的也背叛了他。

盛怒之下,他拿了那些農藥,趁著人不注意,將農藥投放到了他們要用來慶祝豐收節的酒裏。

羅鬆村慶祝豐收節,一開口就是喝酒,連還不好說話的奶娃都要由家人用筷子沾了酒水給他們嚐嚐。

孟春秋下完農藥以後回到了房間裏繼續裝醉,因為是醉的,所以他被台上柴火堆的時候,沒有被繩子捆住,卻清晰得感受到了有人用汽油將他淋了個透。

深受背叛折磨的孟春秋,眼睜睜看著羅鬆村的村民,幾乎無一例外的喝下了那些下了農藥的酒。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他的心裏隻有憤怒,根本已經不可能顧及到什麼往日情分。

唯一的念頭就是將這世界上所有背叛他的人,斬盡殺絕。

中了毒的人,吐得稀裏嘩啦,而他就在這個時候從柴火裏站了起來,將所有的恨,化作了手上的火苗。

就在他看見瀕死的人在火裏扭動的時候,報複的心裏得到了空前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