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白簡鉞得了一個兒子,取名白晷。
晷的釋義是太陽的影子,而晨的釋義為初升的太陽,給這個孩子取名叫白晷,便是說明了他的來曆。
白晷的滿月禮騰羲陌夫妻共同出席,算是對外宣告騰家與白家達成和解。
白家的滿月禮在酒店舉行,剛滿月的孩子不可能抱到酒店見人,因此也就無人見到這位白家剛出生的小少爺。
許靈在酒店吃過了飯後,特意開車去了一趟白家。
白家的老爺子瞧著精神挺不錯的樣子,看見她後竟然還記的她,拉著她說了會兒話,才放了人去看孩子。
見到白晷的第一眼,許靈已經流出淚。
這孩子才剛滿月,按理來說是看不出模樣像誰的,但他那雙仿佛能勘透世事一般的眼睛,卻是像極了朱晨晨,說是一模一樣也不為過。
白夫人生了孩子身子虛弱,這會兒正坐在床上由著保姆伺候喝湯,見著許靈這模樣,在旁邊說:“這孩子看來和騰夫人有緣,不如趁著今天這大喜的日子,由我做主讓他和騰夫人認個幹親吧?”
許靈震了震,期期艾艾問:“我真的可以嗎?”
白夫人溫和的笑著,“這是他的福氣。”
不管這孩子繼承了誰的血脈,都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如果他能得了騰羲陌夫妻的青睞,日後隻會有他的好處。而他日後過的好了,她便可以跟著水漲船高,因此自然十分樂意讓許靈和孩子親近,完全沒有一點避諱。
於是就這麼在她的主持下,許靈多了一個幹兒子。
白簡鉞知道這事後並沒有什麼,隻是似譏諷又似讚揚的同白夫人說了句:“你倒是好算計。”
但他事後倒是給騰羲陌打了個電話,主要是向他解釋,今天這件事都是白夫人一人的注意,與他毫不相幹。
結果騰羲陌絲毫不在意他說的事,反倒是說:“其實,我應該謝謝你夫人的。朱晨晨離開後,許靈經常會做噩夢。現在那孩子認了她做幹媽,她自然會多加照顧,算是全了她對朱晨晨的一番心意,也免了日後再做噩夢。”
這話,騰羲陌說的發自內心。
因為自從許靈認了白晷做幹兒子後,她的心情一日比一日好,就連到了開學的日子,張千遷並沒有按照合同上寫的陪著她去讀書,而是要繼續留在劇組,她都沒生氣。
反倒是騰羲陌看著她已經大起來的肚子,不放心她一個人去學校,想要給那女人一點教訓看。
結果,是許靈心善,沒有讓他去找張千遷的麻煩。誰能想到,就是這一時善意,差點鬧得她和騰羲陌離婚。
事情發生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周末,許靈在工作室處理事情,騰羲陌陪著她一起。
到了中午準備吃飯的時間,兩個人正商量要吃點什麼,程仲森趕了過來。
他過來後直接對騰羲陌說:“我有事找你,你跟我出來一趟。”
騰羲陌一腦袋霧水,但也真的跟著他出去了,這一去便直到晚上才回來,而且帶了一身傷。
見他這個模樣,許靈自然心疼的厲害,追著他問:“到底怎麼了,”
騰羲陌當時因為程仲森說的那些話煩躁的厲害,見她一直問這事,實在不耐煩,輕輕推了她一下。
他本意是擋開她,不讓她在追問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但許靈那會兒也不知是沒站好還是怎麼的,被他這一推,竟然推的跌坐到了地上去。
瞧見她跌坐到地上,騰羲陌當即便懵了,立刻抱著她開車去了醫院。
檢查結果自然沒什麼問題,可許靈心理卻受了很大傷害。
懷孕的女人本就心思敏感,而且自從騰羲陌知曉了白簡鉞與朱晨晨的事情後,對她更是好上加好,如今猛地來這麼一遭,她哪裏受的住。
騰羲陌最初還在她身邊細心哄著,但後來見哄不好,幹脆泄氣的坐在了床邊,隻是看著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