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奇妙的際遇(上)(1 / 3)

故事的開端,總是美好的。

1995年冬季某一個周五的夜晚,夜色像黑巧克力一樣漆黑無比,似乎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偶爾也會有幾顆星星獨自閃爍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朔風凜冽,寒風刺骨,街道上隻有寥寥幾個行色匆匆的路人,他們都低著頭,身上裹的嚴嚴實實的,將手牢牢的插在口袋裏。街道兩邊全是光禿禿的香樟樹,姿勢各異,形態怪異,飽受著凜冽寒風的摧殘,但依然整整齊齊地站成兩排。無情的北風化成無數把利刃,無情的打在人們的臉上,使他們時不時發出''''哀嚎'''',加快了他們的步伐。公交車站上的人們不停地踮腳,全都仰起了頭,望著街道的盡頭,懷著能快點回家的急切之心,盼望著那遲遲還沒到來的公交車能夠早日出現。

而此時,在燈火通明的迪廳裏,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每當冬日來臨,外麵北風呼嘯,讓一切喜歡戶外活動的年輕人們無處可去,他們想尋找歡樂,卻又渴望溫暖,於是,迪廳便成為了那些想要取暖但又不想那麼早回家的年輕人們的最佳釋放場所,也是滿足人們社交需求的最好場所,也可以是那些迷茫青年逃避現實的''''極樂淨土''''。

不管怎樣,這裏隻有歡聲笑語,能暫時讓人麻痹,忘卻現實世界所帶來的一切不快,融入那紙醉金迷的浪潮中,贏得那片刻的歡愉。

''''這周真的是太累了。''''陳玲與坐在一旁的同事抱怨道,手裏握著一小瓶啤酒。

''''誰說不是呢,一大堆事情讓我們實習生做,把我們當驢使呐。''''同事也附和道,戴著一副大框眼鏡,厚厚的鏡片,厚到都可以防彈了。

陳玲今年才剛剛畢業,一直在找工作,差不多在家裏待了幾個月,麵試了幾十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回家等消息,可是消息呢,一個都沒來,她甚至都有點懷疑自己的專業能力了,不過最後靠親戚找關係在離她家不遠的一家醫院裏找到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但是會有幾個月的實習期,工資還低,這是最讓人頭痛的。

今天剛好是周五,忙碌了一天的陳玲和同事從醫院走出來,抬頭看了看天空,已是黃昏。她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好好放鬆放鬆,待在家裏又免不了父母的嘮叨,找工作的這幾個月裏她已經聽過無數次了,好不容易找到份像樣一點的工作,就不用整天和他們待在一起了。

''''要不去最近新開的那家歌舞廳玩玩吧。''''同事建議道,''''外麵怪冷的。''''年輕人總是喜歡新鮮事物。

陳玲想了想,去就去吧,反正也比在家待著強。

''''行吧,你等一下,我跟我爸媽說一下。''''陳玲說罷,便向街邊便利店的公共電話走去。

''''好的,快點啊。''''同事望著陳玲的背影說道。

此時,在一棟新建的住宅樓裏,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響起。

''''叮鈴鈴,叮鈴鈴......'''',一青年正看著電視裏播放的電影入了迷,仿佛要鑽進去一般,似乎完全沒有聽到電話響了,一旁正在看書的父親卻看不下去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看電視,電話響了也沒聽到。''''他的父親朝著電話徑直走了過去。

青年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父親,無奈地苦笑了一聲,便又轉頭鑽進了電視,還時不時學起了電影裏男主角的動作。

''''喂,誰啊......''''隻見父親沉默了一會兒,''''哦,好的,我讓他接電話。''''

父親沒好氣地拿電話碰了碰青年,將他從電視裏扯了出來,''''找你的。''''說罷便又回到了沙發上,繼續看書。

''''是哪個打電話來啊?''''正在織毛衣的母親詢問道。

''''他高中同學。''''父親的語氣略帶一絲輕蔑。

青年拿起電話,''''喂,誰啊......哦,大業啊,找我什麼事。''''他一邊說話,一邊盯著電視,眼睛就沒離開過它。

''''路煒,晚上有空嗎,出來找點樂子啊。''''電話那頭語氣吊兒郎當的。

給路煒打電話的,名叫史大業,是路煒的高中同班同學,同窗三年,算是關係最好的了。高中畢業之後就和路煒一起去參軍,當了兩年兵就退伍了。現在他們倆都是家裏蹲,處於待業狀態,有大把大把的空閑時間。

''''我電影還沒看完呢。''''路煒說話漫不經心的,依然沉浸在電影情節裏。

''''看什麼電影啊,改天我請你去電影院看,現在立刻馬上出來,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這個理由讓路煒無法抗拒,但又舍不得他看了半天的電影,他是真的想知道結局是什麼樣的,便依依不舍地看著這還沒放完的電影,糾結了好一會兒。

''''行吧,這可是你說的,請我看電影。''''

''''哎喲,我大業說到做到,你看我什麼時候反悔過。''''史大業帶著些許嘲笑的語氣說道,''''到時候我再叫幾個漂亮妹子一起,您看行嗎?''''他半開玩笑式地對路煒說。

路煒聽出了大業的語氣,''''好啊,那不正規的我可不要啊,我可不像你似的。''''

''''你可拉倒吧!盡想好事兒,有電影看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