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寧遠順水轉話順的極其流暢,“對了,薑家鬧的那事,你聽說沒有?”
“什麼事?”李桐一怔。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寧遠手拍著扶手,樂不可支,將薑寧和薑婉怎麼被人嘲笑的急了眼,薑寧怎麼打了解二娘子,以及薑煥璋怎麼下死手鞭抽薑寧,怎麼去解尚書府上陪禮,繪聲繪色說了一遍。
“……薑家二娘子傷得不輕,薑家到現在還沒請大夫上門,細皮嫩肉的小娘子,傷成那樣……也不見得能傷多重,薑煥璋手上沒勁,這一通鞭子肯定都是皮外傷,就怕留了疤,嘖,這薑煥璋,這真是下得去手,可他也不想想,他那個二妹妹真有個好歹,追根究根,解二娘子這罪過無論如何推脫不掉,真要留了疤,以後不管什麼時候,看到那疤,就得想起今天這樁事,就得提到解二娘子,雖說解二娘子擠兌薑家娘子窮,又揭人家短,是做的不怎麼妥當,可這又不是什麼大事,誰年青時沒做過幾件混帳事?過去也就過去了,可現在,這事怎麼過得去?薑二娘子血淋淋的,這事還怎麼過得去?過不去了!”
一提到薑家的樂子,寧遠就眉飛色舞。
李桐想著薑婉和薑寧從前鬧騰的那些事,對薑寧打了解二娘子這事,一點兒也不意外,可薑煥璋把薑寧抽成一個血人這事,讓她十分意外,從前,他一直嫌棄她出身商戶,德行不彰,不能以德服人……
“……你看我,”寧遠雖說眉飛色舞,卻時刻留意著李桐的神情,見她怔忡之間,神色漸漸陰鬱,急忙轉話題,“咱們兩個說話,說什麼薑家?提到個薑字都敗興,是我錯,不說了。咱們說別的,對了,聽說這京城時興遊春,你還沒出城遊過春吧?打算去哪兒?往年都去哪兒了?”
“今年哪有功夫遊春?季府之後,就是我們家要宴客了,長公主說要來,一堆的事,哪有功夫。”李桐下意識的擺了下手,揮開從前那些陰霾。
“你們府上定下哪天沒有?一定得給我下張貼子,雖然不下貼子我肯定也得來,不過下張貼子好看點。”寧遠忙又說到李家宴請這件事上,“你們府上園子有點小,是得好好安排安排,不然就得磕頭碰腦了。”
“嗯,”李桐應了一聲,安排她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操辦這樣的文會花會,她已經熟而生巧了,寧遠那句磕頭碰腦,讓她想起件正要跟寧遠商量的大事。
“有件事……”李桐將湯五娘子撞上墨七偷拿茶水點心,砸了墨七一頭點心的事,大致說了一遍,看著寧遠笑道:“湯五娘子心地性子都好,天真爛漫又不失精明,我看他倆倒有幾分登對,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合得來。”
“這容易!”寧遠答的很快,“找個機會,讓他倆多說幾句話,不就能看出來合不合得來了?這事我來安排,就安排一趟遊春,你帶湯五娘子,我把小七帶上,這事容易!”
寧遠不知道想到什麼,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