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沙發上,按按額頭,等了半天沒聽見孟星遙說話,一股氣更無處可泄:“你是什麼意思?現在連看到我都這麼敷衍了?”
孟星遙頭疼得厲害,突然間那些記憶就好像消失了,李蘭玉說什麼,她都答不上來,隻能愣愣看著。
這副模樣看在李蘭玉眼裏,就是故意演戲給她看。
“怎麼說也養了你這麼多年,現在是不是覺得我阻止你跟亦衡在一起就多餘了?”
“阿姨,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還裝?”李蘭玉氣得刷一下站起來,指著孟星遙罵:“今天我就把話說明白了,識趣點就滾得遠遠的,我兒子跟佳溪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不放,是想做什麼?
“難不成你還希望五年前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星遙,你當初可是答應過我的,現在出來就當什麼事沒發生過,失憶這種老招,就別在我跟前用了,沒什麼用,我養你這麼多年,就當是做慈善,希望你別當白眼狼,拖我們江家後腿。”
孟星遙聽了這些話,眉頭皺得越來越深,她想不起來了,腦海中關於五年前的事情,隻剩下了一片空白。
“阿姨,不管您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沒有說謊,至於大哥他……”
“你給我閉嘴。”李蘭玉冷聲打斷她:“你從我們家離開的時候我就說過了,以後不要以亦衡的妹妹自居,我們江家沒你這樣的親戚,為了給你擦屁股,老韓家給我們找了多少麻煩?可人家女兒都死了,我們能怎麼辦?你倒好,坐牢出來隻想著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夾起尾巴做人。”
孟星遙仍然沒吱聲,她頭疼,越想越疼,腦子裏除了亂糟糟的畫麵,什麼都沒有,以至於讓她乖乖挨罵都找不到反駁的詞,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李蘭玉說的是不是事實。
“今天我話就說到這裏,希望你自己有點自知之明,不是一個階層,就不要硬闖進來。”李蘭玉將咄咄逼人的話說完,一分鍾也呆不下去了。
她剛要離開,得知消息趕來的姚佳溪也到了門口。
李蘭玉倒是不奇怪她來,隻是有些不痛快,她沉著臉說:“你是過來求情?替昨天打過你的女人?”
“媽,星遙不是故意的,我怕亦衡會生氣,所以過來看看。”
“哼!”李蘭玉冷笑:“他有什麼資格生氣?我隻是過來瞧瞧,這麼多年了,出來也不知道回去跟長輩打個招呼,我主動上門,他還想說什麼?”
“星遙,你別怪阿姨,她沒什麼惡意,隻是最近網上的聲音太多,難免給公司造成了影響。”
孟星遙雖然腦海一片混亂,可對姚佳溪的厭惡卻沒有消失,完全是下意識抗拒她的靠近,哪怕聲音再溫柔,麵孔偽裝得再和善。
“你聽到了嗎?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替你說話,可你昨天竟然敢動手打她?”
“她該打。”孟星遙看了眼姚佳溪,語速緩慢:“我不會無緣無故打人。”
李蘭玉氣得臉都綠了:“你這叫什麼話?動手還有理了?你算個什麼東西?佳溪善良你就欺負,今天是不是多說兩句,你連我也敢打?”
“阿姨,我沒想過。”
“沒想過,怕是打人的時候也不用想吧,不要以為亦衡護著你,就可以不將別人放在眼裏,離開了江家,你什麼都不是。”
姚佳溪看著兩人針鋒相對,麵上著急萬分,心底卻在尋找機會,旁邊就是樓梯口,她心思活絡,話鋒一轉,對兩人說:“媽,您別生氣了,星遙剛出來,不太習慣外麵的生活,過幾天就好了,我勸勸她吧。”說著就硬拉著孟星遙,來到一旁。
孟星遙不情願,掙紮著讓她鬆手,姚佳溪卻湊到她耳邊說:“都看見了吧,五年前在公司我能讓你滾蛋,現在也能讓你從這裏滾出去,精神病就該到精神病院呆著去,你覺得呢?”
“你……”
孟星遙的手比腦子更快,來不及思考,已經猛的用力推開了姚佳溪,作勢要動手。
李蘭玉正在氣頭上,沒聽到姚佳溪那些話,隻看到孟星遙一言不合就動手,氣得衝過來拉開她。
姚佳溪身體一直不好,怎麼是她的對手,馬上就要舉行婚禮,萬一傷了怎麼辦,她今天非要好好教訓她不可。
混亂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李蘭玉隻記得自己剛靠近她們,就有一股力道將她推了下去。
順著台階,一級一級往下滾,直到頭破血流,等停下來的時候,她眼前發昏,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顫抖著唇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