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廳堂上。
老太太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其中尤以林山的妻子劉美娟,最為厭惡秦戰。
很巧,秦戰兩次上門,她都回了娘家,不曾親眼目睹。
而今早一回來,便聽說秦戰要留住在這裏,不禁心生怨毒。
她兒子的手,就是被對方給廢掉的,如今仇人就坐在她的麵前,跟什麼事也沒有一樣細嚼慢咽,讓她怎能不怒?
礙於老太太發話,她不能公然敵對秦戰,卻也不想就這麼咽下這口氣。
“小兔崽子,誰讓你在這兒吃飯的,下去吃!”
一聲怒斥,將正吃飯的小丫頭嚇得一哆嗦,茫然地抬起頭望向她。
“我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
劉美娟直言道:“大人吃飯,你一個小毛丫頭也敢上桌?真是一點教養也沒有!”
聽到這話,林晴雪和林晴雨都是眉頭緊皺。
按理說,兩人都應該管劉美娟稱呼一聲伯母,可深諳劉美娟的為人習性,在家中一向囂張慣了,從不將下人當做人看,甚至於連林雲夫婦也不放在眼裏。
在這個家裏,除了老太太,就數這個女人最跳!
“媽媽,我怕。”
林小暖被她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到了,放下碗筷,擠到了林晴雨懷裏。
“伯母,你什麼意思?”
林晴雪質問道:“暖暖怎麼就不能上桌吃飯了?難道不是我們家人?”
“嗬,誰知道是哪兒來的野種。”
劉美娟瞥了眼秦戰,譏諷道:“我們家又不是收容所,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蹭飯吃的。”
“你……!”
林晴雨怒道:“那你說暖暖應該去哪兒吃飯?”
“當然是和家裏的下人一起。”
劉美娟不屑道:“某些吃白食的人,吃完飯別忘了刷碗,我們家可不伺候閑人。”
“另外,這個小野種,昨晚睡哪兒?院子裏的狗籠很寬敞,我覺得挺合適……”
“啪!”
突然,她話還沒說完,頓覺眼前一黑,緊接著臉頰便挨了秦戰狠狠一巴掌,當場人仰馬翻,跌坐在地。
“是誰給你的勇氣敢如此囂張?”
秦戰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讓他的女兒刷碗,住狗窩,還是當著他的麵前說出來,真當他沒脾氣?
“你敢打我?兔崽子,別以為你是秦……”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還敢殺你,你信不信?”
登時,望著秦戰那漠然的眼神,劉美娟莫名感到心悸,硬是把剩下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行了。”
老太太臉黑道:“一大早上的,不要沒事找事。”
林山也連忙將她拉了起來,眼神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劉美娟見此隻好忍氣吞聲,臉色鐵青,五道指印清晰可見。
“爸?你……”
就在這時,隻見在張淑芬的攙扶下,林雲進入廳堂,然而,這次卻沒有坐輪椅。
縱然走起來很吃力,就跟小孩子一樣蹣跚學步,並且隻有一隻腿能勉強動彈,可林雲硬是一隻手拄著拐杖,一隻手在張淑芬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從兩人的房間到廳堂並不遠,可林雲卻是走了很長時間,滿頭大汗。
眾人見此無不震驚,包括秦戰也微微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