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海的到來,讓酒館人氣前所未有的好。
曾經,這座破敗簡陋的小酒館,哪裏曾迎來過如此大的陣仗。
門口,數千身穿鎧甲的衛兵,各個如同標槍一般矗立得筆直,行人們紛紛都是躲在遠處觀看,指指點點。
“裴大人……您,您裏麵請。”
酒館老板戰戰兢兢,知道今天八成不妙,豈料,裴江海一進入酒館,就朝正位上的秦戰鞠躬道:“卑職裴江海,參見禦使大人!”
嘩!
這一動作被門外的行人們看到,皆是大跌眼鏡。
什麼情況?
禦使?
酒館老板也蒙了,別說是外人,就連十三太保都一時沒反應過來。
按理說,這家夥不是應該見了這位直接拔刀相向嗎?
怎麼還恭恭敬敬的行起禮來了?
難道是怕了?故意認慫?
一定是這樣!
如是想著,眾人看待裴江海的眼神更加蔑視。
而秦戰也不開口說話,裴江海就那麼彎著腰,看得路人們皆是麵麵相覷。
“卑職裴江海,參見禦使大人!”
裴江海還誤以為秦戰沒有聽清,不禁把聲音提高。
“卑職裴江海,參見禦使大人!!”
“卑職……”
“你可知罪?”
麵對他一次比一次高的聲音,秦戰罔若未聞,隻淡淡一句話便打斷了他。
“臣,知罪!”
讓眾人更加沒料到的是,裴江海竟然承認道:“今日,卑職就是來請大人懲罰的,卑職千錯萬錯,還往大人責罰!”
“哦?那你先說說,你錯在哪裏。”
秦戰不屑一笑,沒有對其口中的禦使多作解釋,隻饒有興趣地俯視著對方。
“額,大人,卑職可以先起來講嗎?”
“起。”
“謝大人!”
裴江海起身,拍打了一下衣袖,今日他特意穿的是官府,七品小城駐官。
“大人,不知卑職可否坐下來與您說話?”
“什麼?就你還想跟我家公子平起平坐?”
陳平安不忿道:“你這個狗賊,既然知罪,還不快快交代,免得耽誤我家大人時間!”
話音落下,卻見秦戰擺了擺手,與此同時,酒館老板已然諂媚的搬來一張椅子,放在裴江海身後。
於是,裴江海和秦戰共坐一張酒桌。
“大人,您為何來了不曾知會卑職一聲?也好讓卑職出城到關口禮迎,此般住宿條件,實在是讓卑職無顏以對!”
裴江海故作出一副招待不周的樣子,痛惜道:“像大人您這樣的大人物,能來我們這窮山惡水之地,是在是出乎卑職的意料,一切都怪卑職沒有做好地主之宜,請您責罰!”
“這就是你說的罪?!”
陳平安惱怒不堪,眾人這下也聽出來了,這家夥說好聽點是在避重就輕,說白了就是在戲耍這位!
“自然不是,卑職罪孽大了。”
裴江海搖頭歎息道:“實不相瞞,禦使大人,既然您都知道了,我就全都告訴您,您可千萬別聽外界謠傳,我本是跟隨上任城主的一介參謀,不料幾年前上任城主突然身患惡疾暴斃。”
“由於此地與咱們大夏交通不便,遂一直都沒能將實情上報,二來是因為城中民眾們盛情難卻,都想讓卑職大人新任城主,卑職實在拒絕不了,轉念一想,若讓尊上為這點小事頭疼,再派遣一位我朝大臣前來,實在是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