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遇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挑眉看過去,就見她右手肘拄在小桌上,腦袋歪靠在手心上,睜著大大的眼睛瞅著他。
窗外的光照落在她身上,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膚,眉眼彎彎,毛衣上的絨毛清晰可見,整個人看上去柔軟又乖巧。
他撇開視線,“有話就說。”
宋可可試探著問,“之前那人騷擾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墨遇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反問:“所以?”
宋可可幾乎是肯定地問道,“所以你剛才是故意的?”
墨遇裝傻,“什麼故意?”
宋可可可沒那麼容易被他騙過去,“那杯咖啡啊!”
她說著嘴角上翹,一臉的篤定,“你平時都不喝咖啡,沒道理到飛機上就想喝了,這很反常哦!說吧,你是不是為我出氣,才特意去端的咖啡?”
她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墨遇感覺她的目光像是染上了陽光的溫度,讓人有些燥熱。
剛才確實是隨手拿了一杯,沒看清裏頭裝的是什麼。
被她直言說破,墨遇神情不是很自然。
他以拳抵唇,輕咳了聲,“你想太多了。”
宋可可才沒覺得自己想太多,說什麼她都不相信他真的是手滑。
雖然他不承認,但她已經認定是這個原因了。
不過她還好奇另一件事。
“對了,你剛才肯定跟他說了什麼,讓他嚇得臉都白了,你快告訴我,你說了什麼?”
宋可可坐直身體,往他那邊傾了傾,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墨遇猝不及防與她的臉對上。
長卷的頭發從肩上垂下,發卷落在他的膝上,還調皮地往上彈了幾下。
她眼眸的笑意也隨著卷發在他眼前搖晃著,也不知是她身後的陽光太刺眼,還是她的笑容太燦爛,他不禁晃了下神。
回神後,眼前的人還在等著他的回答,絲毫沒發覺兩人之間的距離太過於近。
他眯了眯眼,將座椅往後調,才慢悠悠道,“剛才他騷擾你的時候,為什麼不求助?”
他這個話題轉得很有技巧,一下子就讓宋可可轉移了注意力。
她收回姿勢,歪頭看他,“求助誰?空姐嗎?沒有證據的話,肯定會被那猥瑣男倒打一耙,我才不屑跟他耍嘴皮子。”
墨遇皺眉,“難道你隻能想到空姐?”
宋可可轉了轉眼珠子,領會到了他的意思,訝異道,“求助你?可你不是在睡覺嗎?我怕會打擾你休息,再說,萬一你不管我,我豈不是尷尬死了?還有……”
見她還要說出一二三來,墨遇語氣不虞打斷了她,“那還真是謝謝你,為我休息著想。”
那個禿頂男在旁邊一直不斷絮絮叨叨,她真以為他睡得著?
他之所以剛開始默不作聲,就是想看看她什麼時候才會想到求助身邊的人。
然而直到他動手前,她都選擇隱忍。
如果不是他出手教訓,她最後被人怎麼欺負都不知道。
這人怎麼這麼蠢笨?
不是一隻小刺蝟嗎?難道平時隻敢對他張牙舞爪,真遇到事了,隻會縮起來?
墨遇有種怒其不爭的煩悶。
宋可可沒有聽出他話裏的不悅,以為是在誇自己,嘻嘻一笑,“那種人一看就瞧不起女性,覺得女人是菟絲花,都要依附男人才能存活。”
說著她抬手拍了拍胸口,豪情萬丈著,“但他看走眼了,我可不是什麼軟兔子,我早已經打定主意,這種欺軟怕硬的家夥,等下了飛機,我可要好好……”
她越說越興奮,卻忘了現在在飛機上,擼起袖子就要振奮起身,反被安全帶一勒,再反彈回座位,整個人身子一歪,慣性朝旁邊倒去。
一切發生得始料不及。
墨遇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身體快過腦子反應,雙手扶住她的肩。
而宋可可下意識就將手往前一撐,正好放在了他胸膛上。
她感覺隔著衣料的地方硬邦邦的。
手、手感真不錯,應該是有腹肌的吧?
額,好像有點想偏了。